明明几日前,你说沈婳随便他玩的!
姑母!您是魔怔了吗?
程管家正在不远处看着,他是沈瞿的耳目,沈薛氏的这一番话是特地说给沈瞿听的。
“我今儿就将话撂下,你若再胡言乱语造次,休怪我不念及情分,也将你撵出府去。”
薛牧良目瞪口呆,如只丧家肥鸡。再无适才的嚣张。
沈薛氏转头对上沈婳好整以暇看戏的眼眸。
“好孩子,让你受惊了。一切……”
“打住。”
沈婳她满脑子都是沈坠的事,闻言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出言打断。
“继母不必假慈悲。”
“我什么人你清楚,你这番耍什么把戏我更也知晓,偏我这人委实娇气,脸皮又薄,实在做不出瞧不惯你,还得与你虚与委蛇。”
沈薛氏一哽。
她都给沈婳台阶下了,沈婳却乘机掴她一掌?
“还有你,薛牧良。”
沈婳一言难尽。
毕竟,前世薛牧良可是丰州城的名人。
三月后,他于小巷深处调戏良家子。赤身露体,一脸狞笑。
然,未遂。
却被那娘子养的白胖护主的鹅飞奔啄坏了暴露的命根子。
没错,命根子。
鹅死死咬住不松口。
他拔也不敢拔,怕断了,疼的直抽抽。
一阵惊天哀嚎,他踢走大鹅,粗暴的举动却起了反效应。大鹅受辱,挥动翅膀急红了眼,穷追不舍要和他拼命。
“嘎!”
“滚开!”
鹅毛满天飞,大鹅只逮着那儿地儿就啄。
急忙间薛牧良被石子绊住脚,摔了个踉跄,只能捂住下身,忍住疼痛,龇牙咧嘴狼狈的疯狂朝外跑。
听说,整条街的百姓都瞧见了。
沈婳愉悦的翘了翘唇瓣:“你还未有子嗣,可千万保重。”
另有隐情
“薛家人悉数安顿在西苑,不说薛老太太唯利是图,那薛舅爷的三房妾室都跟着来了,昨儿夜里一房姨娘查出喜脉,薛老太太愣是寻继夫人要了根百年老参。”
主仆二人刚回院子,倚翠便附在沈婳耳旁道。她嘴里的薛舅爷便是薛牧良之父。
“这么一大家子,吃沈府的,用沈府的,还存心给娘子您添堵。”
沈婳抬眸看了眼天色。语气透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怅然。
“若我没记错,起先,薛家是有意迎娶二妹的。”
沈坠虽为庶女,可再如何也是沈巍的女儿,陪嫁定然丰厚。
当沈薛氏提及此事,被沈巍驳了回去。
实在沈坠过于年幼,而薛牧良整日厮混女人裙摆之下,沈巍对沈坠再不上心,也不至于将她往火坑里推。
“倚翠,你亲自走一趟,将二妹的乳娘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奴婢这就去寻邱娘子。”
邱娘子也是个可怜人,早年丧夫,受不得刺激早产生了个死胎,悲怆万分险些哭瞎了眼,柳姨娘生了怜悯之心,见她孤苦无依,便求了沈淳氏将人留了下来,也正因如此,她是柳姨娘身边唯一忠心的人。
前世,沈巍头七未过时,邱娘子曾来寻过沈婳。可当场让得意忘形的徐婆子将人给轰走了。想来那回邱娘子就是为了沈坠的事来的。
可她不曾如愿以偿的见到沈婳,央她做主。
柳姨娘死后,邱娘子一条白绫也跟着去了。
沈府所有心存善念的人,到最后,都没一个好下场,等待他们的,只有万念俱灰后的绝望。
“是。”
天儿冷,屋内烧着碳火,刚一入内,一股热气晕着香炉的淡香扑面而来。
空熏时暗香浮动,似雪中春信梅香入骨。
这种香,用料也极为严谨,其中含有贵如黄金的上等龙脑香少许,各种香料上捣罗细末,炼蜜和匀。
沈婳喜欢这种味道,就连衣裙都要熏上一熏,多年如此,从未更改。
沈婳舒服的眯了眯眼。
她惯来会享受,屋内的各色物件,小到女儿家的配饰钗环,大到角落摆着的装饰花瓶,都是精挑细选的。
就连入目所及之处软塌上铃铛,都由翡翠所制的。光泽细腻有度,形似钟而小的铃心精致巧妙,稍稍一晃,便是清脆的声响。
而做铃铛的玉,还是当年沈雉手上撒泼要来的。
那时,少女温润黑亮的眼睛弯弯笑起。
——阿兄,这玉算不得好,但市面上也难寻。不让漾漾糟蹋,实在说不过去。
——拿来做铃铛啊,我那幔帐可是金丝线所致,自然不能用街头几文钱的便宜货。
沈婳低低一笑,神色却低落了不少。
身边没有了守护的人,总能在逆境里尝尽了苦楚和酸涩,她也从矫揉做作讨人嫌成了心怀怨念的女娘。
很快,倚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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