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女娘遮住脸的帽兜。探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嗯。
活着。
但也半死不活了。
姬纥又回了自己的位置。‘砰’的一声合起了崔韫的书。
“连走了三日,我尚能凑合,可她这样实在让人不放心。”
崔韫不愿为此耽搁下行程,说了好一番让人无法反驳的道貌岸然之语,好似全在为沈婳考量。
“出丰州,卯时行,亥时歇,若不耽搁,需五日才能经平城。眼下所过之处皆荒林,最是偏僻不过,白日尚寒,夜温更是骤然下滑,七皇子倒不如说说,眼下该停吗?”
姬纥一哽。
“你身上应当还有避寒丸,依我瞧,不若给她吃了?”
“那药是不可多得,可你也莫吝啬。”
崔韫身上的确还有一颗。
然,闻言,他依旧岿然不动。
“药岂能乱吃。”
此言不假。
避寒丸药效极好,可烈的很,上秋之际,倪康开了更温和的药,已极少不让崔绒吃了。
上回给沈婳服用也是迫在眉睫的无奈之举。
崔韫慢条斯理道:“想来沈娘子是吃的起这些苦的,早些回去,也早些医治。”
啧啧。
姬纥服了。
他就不信崔韫没有私心!!!
而沈婳俨然是吃不起苦的,当夜就发了热。浑身如灼烧的铁那般炙热滚烫,吓得倚翠六神无主。
只能一遍又一遍面色愁苦的用沾了水的帕子,给沈婳擦身。
姬纥:“我说说吧,我就说吧,你看眼下,怎么办?”
崔韫仍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神色,在倚翠给沈婳穿好罗裙后,去了马车外站定。问候一声,这才上了马车。
在所有人无助的视线下,探出手欲为其把脉。
他是略懂医术的。
男子从外头入内,身上带着寒气,指尖冰凉。
沈婳小脸通红,冒了一身湿汗。腕间的凉意,让她迫切靠近。
她双眸紧闭,死死抓住崔韫的袖摆。崔韫眯了眯眼,刚要抽身。就见沈婳委屈间带着猫儿似的哭腔。
“阿娘,别走。”
她一边难受的抽泣,鼻音很重,眼角的泪跟着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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