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
沈婳不咸不淡。
“不严重,也就快死了吧。”
崔绒一怔。她虽年幼,但也知什么是死。
她的阿爹便是死了的。年年她都要随阿娘去坟前烧纸。
阿娘也总说阿爹是世上最疼绒姐儿的。她没见过,实在不知此话真假。但阿娘一向不说谎。
“我府上有大夫,我央他来给你瞧瞧。”
“得了,用得着你这小鬼瞎操心?”
沈婳不领情的继续躺下。
她翻了个身:“你二叔……”
崔绒当即再度警惕。
“怎么还不来将你带走。”
沈婳难得良心发现,幽幽:“欺负你一个小鬼,怪没有意思的。”
崔绒这会儿还气沈婳捏她脸,当即抬着下巴:“你知道就好,我来此你这宅子都蓬荜生辉了。我可是……”
真的是给把梯子就能往上爬。
“小鬼。”沈婳的嗓音将她盖过。
“凝珠不在,你来剥核桃吧。”
崔绒:???
她噔噔噔上前,肥嘟嘟的脸蛋满是不可置信。
“你差遣我?”
沈婳对上她的眼,也不客气手痒的去扯崔绒的脸,一顿揉捏:“还有些渴了。”
崔绒被捏成包子脸,气的火冒三丈:“我二叔不会放过你的!”
沈婳:“我好怕哦。”
年夜饭寻常都是用的极早的,沈婳如偿所愿喝了水后。又去看倚翠放爆竹。
噼里啪啦的一顿响。
沈婳捂住耳朵,这才回了餐桌。
崔绒人矮,被倚翠抱着上了凳子。
“我要吃排骨。”
沈婳用公筷给她夹了块。
崔绒却不满,她一口没尝却霸道极了。
“那一盘我都要。”
沈婳笑了。
她在崔绒理所当然的视线下,端起那一盘排骨。全部夹到了自己碗里。
“小鬼。你还想吃什么?”
崔绒五年来受的气都没有今天多。
沈婳:“青菜爱吃吗。”
“……不。”
沈婳将她的碗堆满:“那就多吃点。”
随后,温温柔柔的问:“还折腾吗?”
她还能治不了一个小鬼?
你真是淘气的可爱呢
天边余晖晕染一片。光线随之暗淡。烟火小巷里的爆竹声此起彼伏。
马蹄阵阵。
崔韫身上的官服还未换下。
俨然是一得消息,就禀报皇上,再得圣恩,出了皇宫。
莫说祖父,就连他在得知崔绒被拐的那一瞬间,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在有惊无险。到底是阳陵侯府的金疙瘩,不得他出手,官府那处就传了消息。
崔韫也顾不得惊讶,连忙骑马往梨园这边赶。
他速度很快,来时成贵还没回来。男子翻车下马。动作流畅却又自然。
“小兔崽子,我让你买盐,你拿着铜板买面具?盐呢!这是盐吗!”
隔壁张婶气急败坏的拧着儿子耳朵。
不过多时,传来刘婶隔着墙的打趣嗓音:“别骂了,孩子哪个不调皮。行了,除夕这个日子,且饶他一次。”
“是啊,阿娘,你学学刘婶,买面具的又不止是我,他家栓哥儿还偷了钱买。特地买了一对,转头送给别家小女娘了。刘婶都没舍得骂他。”
刘婶笑意一顿,收起看戏的心思,很快四处找鸡毛掸子。追着栓子满院的跑。
“偷钱?我送你去学堂是让夫子教你识字成才的!你学到狗肚子里了?”
这会儿轮到张婶打趣了。将刘婶的话一字不差的还了回去。
“孩子哪个不调皮。行了,除夕这个日子,且饶他一次。”
说着,又不得劲,继续拧儿子的耳:“人栓子比你小数月,都知道讨女孩子喜欢了!你再看看你!没出息!”
实在聒噪了。
不过,也是他耳力过人。
崔韫立在侯府门前,他抬手触门环。
“侯爷?”刚回的凝珠有些意外,在崔韫看过来时,连忙福了福身子。
崔韫喝了不少酒那冷然疏离的面容带着少许的温度。让他变得亲近了不少。
凝珠忙请人进去,又急匆匆的去屋内禀报。
这边,沈婳挑剔的看着对面挑葱段的崔绒。
眼前却浮现出另外一段画面。
席宴上,也有那么一位女娘,仔仔细细的挑着汤碗里的葱丝。那是一道猴头菇煲竹丝鸡汤。
汤很鲜美,唯一不足的就是有葱丝,葱丝切的细细的,挑着也很不不方便。
到底是外头的席宴,许多女娘宁愿不吃,也不愿挑三拣四惹人诟病。
这种做法实在难看了些。
而沈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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