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
你活该比不上谢珣。
她顿觉没趣,蔫巴巴的往外走。她走路的姿势,稚拙又透着一股丧气。
崔韫不由轻笑一声。
“沈娘子。”
沈婳警惕:“上回的银子我还你了!”
“近些日子不太平,沈娘子还是莫出门的好。”
说着,崔韫淡淡瞥了影五一眼。
影五:“属下知错。”
沈婳的良心有点痛。
因为出门前,影五也拦过。
——上元灯会人多眼杂。瞧着平静,可谁知不会是危机重重?
——你不是很厉害么。
——可属下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
——不,你可以,你可是排名第五的影卫,我都信你,难不成你对自己的本事有质疑?
——属下自然也信自己。
——那还等什么?走吧!
影五被激了斗志,她拍拍胸脯。
——沈娘子放心,有属下在,谁也近不了你的身。
沈婳瞅了眼影五。又瞅了瞅不怒自威的崔韫。
她惭愧!
沈婳决定晚上给影五再加一只大肘子!
“没错,就是影五的错。”
影五错愕。
她真的没见过沈婳这种逃之夭夭的女娘。
崔韫一时间无言。看属下的表情,也知是被沈婳忽悠出来的。
“我送你回梨园。”
沈婳很感动。
她小声道:“可我还没放花灯。”
崔韫有些不耐,眸色沉沉:“所以……”
沈婳无辜的看着他。
“我怕死。”
她在崔韫面前丢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也不怕多这一次。
“所以,侯爷不如陪我放了花灯,在送我回去吧。”
沈婳有求于他,所以嘴很甜:“听说放花灯灵验,侯爷何不求一段……。”
沈婳一顿。
崔韫家世有了,银子也有了,又是大理寺卿!
他还缺什么?
很快,沈婳找到了答案。
“求一段好姻缘。”
崔韫眯了眯眼。
沈婳是不是真的以为他是好脾气的人?
“既然怕出事,何必出来?”
他嘲弄一笑,凉如秋水般冷漠,一字一字都在无情提醒。
“沈娘子,你应当清楚,你于绒姐儿有恩,故,我才派了影五前来,甚至允诺,日后你若有所求,必然不辞。”
“而我已多次提点,已仁至义尽。你一意孤行后的安危与否,与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我并不闲。所以沈娘子确定要讲那一诺用在此事上?”
他说的凉薄至极,偏偏却又最是真诚。
闻言,沈婳不太高兴。
她抿唇:“你凶什么,我棺材还没做好,暂时还不能死的。”
“我也不想出门。”
她又有些恼怒,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
“我本来想忍的。”
可她不是没忍住吗!
崔韫头有些疼。
这小女娘命没多久,脾气还挺大。
真是被惯的。
他嘴角溢出一丝轻叹。
“走。”
“我不走。”
崔韫寡淡,妥协:“去买花灯。”
赠灯
街上实在拥挤,可也万分有趣。
灯烛华丽,百戏陈设。
《梨园戏》中,陈三和五娘便是花灯下相遇,一见钟情。
故,上元节这日,就连那些平素足不出户的女娘都会夜游灯会,若是运气好些,兴许能碰上一段好姻缘。
而定有婚约的男女,在今夜,可一同逛灯花,猜哑谜。双方长辈也格外开了恩典。
“燕燕,我能牵着你走吗?”
“这不妥。”
“那就牵一下。你我都要成婚了,这如何也不算轻薄。”
右前方,沈婳听见动静,伸长脖子看过去。
在崔韫的视线里,女娘脖颈纤细,莹白又脆弱。她好似很怕冷,稍一会儿,又缩了回来。又凝神看了许久后。还不忘同身后的婢女,小声道。
“快看,登徒子。”
怕忽略的崔韫,沈婳还很体贴,还不忘一脸严肃的问崔韫意见。
“侯爷觉得呢?”
简直离谱。
有了一次妥协后,第二次第三次俨然已经没那么难接受了。
崔韫也不催沈婳。嗓音冷清而低沉。
“发乎情止乎礼,即便是夫妻在街上也不该过度亲昵。此举非君子所为,其合该适可而止。”
沈婳赞同的点点头。随后转头又对倚翠道:“我方才瞧见两名男子勾肩搭背,我怀疑他们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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