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倪康围着沈婳。桌上是半支未燃烧完的不惑。
“你身边的人昨夜都被下了迷药。故这边闹出的动静,无人赶来。”
显然,那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
给倚翠他们下的迷药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迷汗药,同不惑天差地别。
沈婳到底受了惊吓,尤其再瞧清影五脖间的可怖淤青后。
她无精打采的点了点脑袋。
倪康深深的盯着沈婳。
女娘眼底带着青色,显然一夜未眠。
寻常人被下了蒙汗药都能一觉天明。
何况沈婳身子单薄弱不禁风。吸了不惑却像是个没事人那般!!!
为什么!
据影五所言,后头灭了燃烧的不惑,大开门扉,任由寒风取走空气残留迷香。朝天空放出来信号弹后
又不放心沈婳,等她再回屋子时,沈婳抱着被子在打颤。
“娘子你还醒着?”影五当时也是是愣的。
沈婳比她还愣:“都这样了,我还能睡的下吗?”
她的脉象,一如既往。
就好似不惑未曾对沈婳有半点影响。
倪康再一次抓狂:“可你明明中了不惑,为何不曾被迷惑心智?”
沈婳比他还恼。
她理出来龙去脉后。
“所以因我并非世家之女,对方就用劣质的药物敷衍我?”
是她不值得吗?
沈婳怒:“瞧不起谁呢!”
倪康:……
“不是劣质迷药,这不惑同韦盈盈屋里那支一样。”
哪里是瞧不起你,分明是瞧不起他!
沈婳的身体他本就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又出了这件事,他定然又要陷入死胡同里。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惑对沈婳没有作用!
“这是安神药,你吃几颗。”
倪康烦躁的又写了服新药单。
“今明两日煎此药,服用过后,在吃原先的。”
他问的很细:“这几日可有别的症状?”
沈婳抿唇。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窗外一眼。崔韫的样貌出众。矜贵无双。
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偏偏,气度冷清,疏离感令人望而生畏。
沈婳压低嗓音:“我这几日会灵魂出窍。”
倪康沉默。
沈婳:“前些日子还飘在空中瞧见五年前的事。”
倪康面无表情:“你有这症状多少回了?”
“第二回 了。”
沈婳:“每次都是他。”
若是能选择,沈婳是愿意回到沈府的,阿娘,阿兄还在的时候
倪康:“你瞧见什么了?”
“女娘还是郎君?”
不等沈婳回应,倪康便顿然领悟了,他还得给沈婳看脑子。
年纪轻轻,怎就一身的病?
沈婳支支吾吾:“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康:“臆想症。”
倪康:“魂魄离体便是死了,绝对不会出现你适才所言。定是你压力太大所致,待我在药浴的方子再添几道药材,便不会如此了。”
沈婳茫然。
是这样吗?
可一花一木,所有的场景都那般真实。
但倪康说的实在笃定,就在她自我怀疑时,崔韫淡定从容入内。
沈婳眼儿不眨的看着他。
“侯爷。”
崔韫看过怨憎的眼神,恨不得将他脱骨抽筋。
也看过爀帝的贪婪和虚伪。
生父的犀利和雄心壮志。
老太爷的欣慰和愤怒。
以及府上女娘的含情脉脉。
他从未见过沈婳这样的。
沈婳的眼眸黑润清亮,喜怒哀乐都在这双眸子里。让人一眼就能将她看透。
沈婳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有表妹叫吴韶音吗?”
崔韫收回视线:“你如何得知?”
他没否认!
那就是真实的!
沈婳心情复杂,她不欲多提,只是伤心的摇了摇头。
倪康悟了。
沈婳是崔韫养在外头的,一日未进侯府,自然提心吊胆,深怕崔韫被府上的表妹给勾了魂。
念及此,倪康没忍住出声安抚。
“吴家都倒了,她连纸老虎都算不上。”
倪康:“除了吴韶音,我们侯爷洁身自好,同另外的表妹也无过多交集。”
崔韫循规蹈矩,恪守成规多年,只有沈婳是个意外!
所以沈娘子!你的地位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你也不用来这么勤
崔韫心思自来敏感,闻言眯了眯眼。可即便猜出了什么,他也不愿同倪康多费口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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