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就等这句话呢。
他微微一笑:“是。”
崔韫施施然离开。
崔老太爷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沉沉的叹了口气。
“当年让崔旸娶吴家女,看上的也是吴太师的端人正士不偏颇。若是知晓后头闹出这些事……”
崔太夫人一听这话,免不得赌气。
“你儿子娶的又不是吴太师。当年你就不该逼他娶!”
“他性子执拗,娶了便认真以待。婚后也做了丈夫之责。若是真一根筋,怕是都不会再娶了。好在后头他松了口。”
“前程过往不必再提,若是韫哥儿真出了事,我和你没完!”
后院的那些事儿,她看的多了。
别说什么吴太师如何好云云,崔太夫人却不见得。
若吴太师疾言厉色放话下去,吴太夫人敢如此?怕是吴太师也有小算盘,想同崔家再结亲。
这是当他们崔韫为砧板上的肉了。
眼看闹的过了,吴太师再稍稍出面和一和稀泥。这算盘比谁都打的响亮。
崔韫去了崔宣氏那边,还未走近就见外头候着一群奴婢。
除却崔宣氏身边伺候的,其余的便是吴家的奴才。
“二公子。”
房妈妈见是他,连忙快步走进请安,低声道。
“那边说是赔礼,可便是有意发难,主母也不能太驳吴太夫人的脸。”
崔韫表示知道了。
房妈妈撩开布帘请他进去。
屋内,气氛算不得热络。
吴太夫人上座。一身富贵打扮。
她揽着吴韶音,说的好一番漂亮话,可若是细细去辨,倒是别有深意。
“可怜我儿去的早,汪婆子她们是陪嫁,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奴才,要是行事不妥以下犯上忤逆主子,你只管发落。便是全部乱棍打死,吴家也绝无二话。何须这般兴师动众。再如何我们太师府和侯府也是亲家。这点谁都不能否认,也断不了。”
吴大奶奶笑的无比温顺,她对崔宣氏道:“阿娣,其实我们本该早些日子就来的,可婆母一听奴才这般大胆,气急攻心也便病了下来。”
“既然是赔罪,我本想着礼数周全来此也说得过去,偏偏婆母说不成,得亲自跑这一趟。”
真是好的坏的话,都让她们给说了。
崔宣氏笑容淡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由他们说到天荒地老。俨然是油盐不进的姿态。
吴太夫人浑浊的眸子眯了眯。已有不悦。
要她看,崔宣氏是半个拇指也不比得她女儿的!
若女儿活着,生的孩子,更不会比崔韫崔柏差分毫。那时,只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提上一提,早就为小辈定好了儿女亲事。
何须如此!
她实在不想在看崔宣氏这张脸。
当年,她其实是赞同崔旸再娶。人选她也早有安排,是她的小女儿。
偏偏崔旸给拒了。
再然后,娶了崔宣氏。
“做外祖母的难得来这一趟,如何也要见见柏哥儿和韫哥儿的,当然,必须见见崔太夫人,这几年她烧香拜神祈福,我也嫌少出门,上回见还是许多年前了。”
所以,这就是吴家的赔罪吗。
还是吴太夫人以为,她大驾光临就很给崔宣氏面子了?
崔宣氏面色不虞,不等她开口,就听刚入内的崔韫道。
“阿兄在军营公务事忙,近数月便是永昌伯爵府也不曾去了,连嫡亲的外祖母都许久未曾见了,怕是不能特地赶回来给吴太夫人请安。”
不如就叫雪团吧
崔韫给崔宣氏行了礼后,去她身侧站着。
他的出现让吴韶音红了脸。
她期期艾艾带着女儿家的情思去看崔韫。可后者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吴韶音不在意。
毕竟,吴太夫人说了,下回见着崔旸,定会提及她和崔韫的婚事。
姑父那般忘不了她姑母,自然会应。
崔韫的一番话,让吴太夫人,吴大奶奶双双变了脸。
她们能明里暗里的嘲讽崔宣氏,却到底是顾及崔韫的。便是崔韫的话再难听些,也只能认下。
吴太夫人笑的僵硬。
“瞧你急的,你母亲是出了名的宽厚,我还能吃了她不成?都是一家子,自是不会生仇怨的。”
说着,她倒真压低了姿态。
她微微坐直身子。
“这事,的确是汪婆子那老货德行有亏。我也如何没想到她会有这胆子翻了天了!让你受苦,外祖母这几日回回念起,便吃不好,也睡不好。”
崔韫似笑非笑。
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那指着姬纥骂的幼崽。
怕是它在,若真如即馨所言,听得懂人话,许是又要翻白眼叫唤不停了。
崔韫懒懒:“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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