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姒笑:“婆母说的是。”
崔宣氏一叹:“侯府是韫哥儿一手撑起来的。起先,是皇上念在崔家满门忠烈的份上一手扶持,外面的人多半在看笑话。”
“韫哥儿任职大理寺卿时,便是承伯侯的反对最为激烈。文武百官多半都在沉默,无非也是认为他不够资格。好在他用本事堵住了这些人的嘴。”
“韫哥儿是我生的,为臣当忠,为子当孝,日后为夫也定然不差的。”
她是看向沈婳说的。
沈婳觉得她得有点表示,想到崔韫刚刚的厌恶做派。她说:“表哥为父也是万千人中的表率。”
崔宣氏听后很满意。
这大抵就是人各有命
从崔宣氏院里出来,天色有些暗沉,瞧这样子怕是要下雨。
沈婳没去寻倪康。
倪康大抵也被那夜她的反应唬住了,也没逼着沈婳施针,不过又在药方里添了几味药。
喝着更苦了。
可对常年喝药的沈婳而言,再苦的药也同凉茶无异。
再回东院时,就碰见了特地过来的薛疏月和章素。
沈婳施施然从轮椅上起身,得体的请人入内小坐。
章素笑吟吟:“沈娘子,我们是特地来看望你的。”
她算是西苑里头最没存在感的人,这些年安守本分,除却逢年过节也嫌少出西苑。也同样是崔宣氏和乔姒最放心的一位表姑娘。
便因如此,早早给她定好了一门好亲事。
而薛疏月心眼多,再入了东院后便直接有意拉拢:“我听说吴娘子惹你不快了,你可别同她计较,她那人就这样。不太好相与,可我不同,往后你我得多来往才好。”
得知吴韶音在沈婳面前吃了亏,薛疏月万分畅快,她的眼睛四处打量:“你这里收拾的真不错,又大又宽敞。比我们那边大多了。”
这话倒是有意思了。
沈婳让倚翠上茶,她向来不喜那些弯弯绕绕,更不会蠢到让外人当枪使:“薛娘子住的地方很逼仄吗?”
薛疏月一顿。
这话让她怎么接。
难不成说的阳陵侯府的屋子不好有意薄待她,还是她贪心不足?亦或是直接说,我纯粹就是嫉妒你。
“这……倒不是。”
沈婳没给她喘气的机会,一针见血:“那就是你不满我的待遇比你好?”
对啊,我就是不满啊。
薛疏月一哽。
“你若实在介意,就去找我表嫂嫂,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大度的让给你。”
薛疏月觉得这沈婳可真讨厌!
沈婳吐字清晰,为此还挺为难:“可比你好看又讨人喜欢,也不是我的错。”
崔宣氏对她好,说话温温柔柔,就同阿娘那般,还送了她好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沈婳也有,可崔宣氏送的那些都是粉色的!
照出来的光都是粉色的!
漾漾表示很喜欢崔宣氏这个人!
眼看气氛不对,章素连忙出来打圆场。
“沈娘子这跟挂坠可真好看。”
虽只露出一角,可也知成色上乘。
薛疏月闻言也瞅了过去。她最喜欢首饰了,光是轻轻一瞥,就挪不开眼了。
她没忍住挪动凳子,眼里放光靠近沈婳唏嘘:“瞧着是帝王绿。”
一改先前,此刻眼巴巴道:“能给我看看吗?”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婳懒懒散散的瞥她一眼。眼前再度浮现吴韶音落泪的美态。
女娘也很大方:“你哭一下,我就给你看。”
薛疏月:???你侮辱谁呢!
谁稀罕啊!
薛疏月忍着脾气:“说起帝王绿,我倒是记得大少夫人也有块帝王绿的挂坠,是宫里赏赐的,只是可惜没见她拿出来戴过。”
薛疏月:“我觉得你这块定然不如大少夫人的。”
闻言,沈婳遗憾的看着她。
“不巧了。”
“就是表嫂嫂送我的。”
“早知道这么珍贵,她给我时,我就不推辞了,毕竟一不小心她若不送了,我会很为难。”
的确是上等好玉,帝王绿翡翠挂坠雕成兔子啃胡萝卜的形状。逼真的活灵活现。
乔姒送的显然也很用心,沈婳是兔年生的。
薛疏月:……
薛疏月的脸已经不是黑的了,是紫的。
偏偏沈婳像是个得了便宜还买乖的妖艳贱货:“你没有吧?”
薛疏月:“……”
沈婳很苦恼:“真是可惜了,这大抵就是人各有命。”
章素听到这里,捧着茶的手跟着抖了抖。
————
沈婳自认为和这些表姑娘相处融洽,可她们却嫌少登东院的门了。
东院变的很清静。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