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逃课!”崔绒气的上蹿下跳。
“后日也说不准呢。”
“还敢在二叔面前提,你等着被训吧!”
她眼巴巴看着崔韫,等待崔韫的不虞和阻拦。
然,却等到一句。
“嗯。”
崔韫难得的搁下手里的书,他焉能听不出女娘语气里裹着的气性:“让你住在侯府,不是拘你进出,我会同门房说一声,日后你出府也无阻禀报旁人。”
女娘为难:“真是太可惜了,一忙起来怕是要许久才能来此听课了。”
说着,她正襟危坐,就这么期盼的看着崔韫。
崔韫:……
他是不是得配合。
崔韫的头更疼了。
他掩下所有情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婳就知道。崔韫很会!
上回他在小巷里头当着张嫂子的面承认是身份时,就知道了!
她满意的一摊手:“谁说不是呢。”
就笨笨的,还以为自己很机灵
翌日一早。
“我这次准备了不少银子。”薛疏月将那鼓鼓的钱袋在章素面前显摆了一下。
“说好了,你得陪我一道过去。”
章素本打算绣嫁衣的,可到底没发拒绝薛疏月,她委婉道:“我觉得你不妨在考虑一二。”
“要考虑的是你。且看着吧,这回不买有的你后悔呢。”
两人刚出西苑,便同沈婳打了个照面。
薛疏月的笑脸逐渐消失。她别开脸不语。
章素轻轻扯了她一把,随后尴尬浅笑:“沈娘子。”
沈婳视线随意的扫了薛疏月手上的钱袋一眼,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意。
“你笑什么?”薛疏月不舒服。
“笑薛娘子讨人喜欢。”
薛疏月:?
我等着和你开骂了,你却夸我?
这么一句话,让薛疏月愣了片刻,她神色古怪的凝视沈婳许久,到底没有先前的尖锐了。
毕竟沈婳终于说了一句顺耳的言辞。
“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了。”
她愉悦的笑开。
“我知道,在侯府里你也孤寂,主母,大少夫人虽然疼你,可到底是长辈,不好说心里话,你眼下放低姿态,想接近我们,也是再正常不过。”
薛疏月的郁气一消而散,她开恩道:“行吧,我考虑考虑。”
沈婳沉静的听着,随后幽幽然道。
“薛娘子怕是误会了。我是说——”
“我要是聚朝阁的掌柜也会喜欢薛娘子这种上赶着送银子的憨货。”
扔下这句话,她意味不明的笑笑,转身离去。
薛疏月:“……”
她看着女子的慢吞吞往前挪动的背影,气的险些将手里的帕子撕断。
“她说我憨?”
章素:“这……”
“我想了想,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薛疏月的情绪起起落落。不得平静。
“等着!我这就回去将全身家当一并拿来!她不就是看不惯我买绣品么,嘿,我偏买,我气死她。”
后面的动静,沈婳是没听见了。
倚翠:“娘子,您何必总气她?”
沈婳侧头:“你不觉得她每次吃亏的样子,很有趣吗?”
“就笨笨的,还以为自己很机灵。”
她已让人打听了,住在侯府的表姑娘,每月都有例银发放,春夏秋冬四季,乔姒更会准备给每人几套新衣裳。逢年过节,更有长辈送的礼。
算是极为阔气了的。
薛疏月模样不及吴韶音,但她会来事,虽投奔至此,可手下也有薛家给她留的几间铺面,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
这也是,她眼下能同吴韶音站在对立面的底气。
该说的她也说了,薛疏月非一意孤行也怨不得她
“说她憨,也好意思同我急眼。”
“上回这般同我说话的女娘还是郑三娘子,还别说挺怀念的。”
倚翠轻笑一声。
沈婳:“来盛京时,郑家已给她相看人家了,也不知是哪家儿郎要被她祸害。”
出了侯府,沈婳上了马车。
一路朝聚朝阁而去。
然,聚朝阁此刻人满为患。不说里头挤的严严实实,就连外围都堵了不少人。
为此,挤不进去的沈婳面色很不好。
“去打听一下,聚朝阁放出一点噱头倒不至于里三圈外三圈的都挤着人。”
“是。”
当然,也有比她面色更不好的。
“离我远些,你一个庶女就——”
话音一滞,韦盈盈的面色沉的难看。而她边上的韦珠珠却是笑颜如花。
“姐姐,您又忘了,父亲已做主将我记在主母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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