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世家娶妻,怎么家中小辈都有赏银。
崔韫没听懂。
可女娘眼眸黑润清透,偏偏眼尾通红,还未来得及张开的美人脸平添媚色,眼眸流转间更是潋滟生姿。
崔韫不由有些晃神。
他深深看了沈婳一眼。
“借着酒劲,你想的倒是久远。”
沈婳犹在丧期,自然是三年不得嫁娶。
可念着这些也算是和他说定了。
“夜已深。”
他嗓音冷清,抬手扶上女子脖颈,触感细腻如暖玉,崔韫指尖朝上,最后落在睡穴。
沈婳刚觉得痒还想躲,身子就软了下去。
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她仿若听到遥远处有人道。
——好梦。
崔韫恍若无人般抱着沈婳去了内室,他捻好被褥淡淡道。
“夜里留人伺候着,若她身子不适,便知会我一声。”
“是。”
崔韫一走,成妈妈就扯住倚翠。
“我怎么瞧着不对劲?”
倚翠:“娘子醉酒本就折腾人,如此睡了也好,免得惊动旁人。这到底不是梨园。”
成妈妈眉紧皱,连成一条线:“不对,你且同我说说,可还发生了旁的事?”
倚翠:“没。”
很快,她抿了抿唇。
“当时侯爷同娘子在屋内待了足有半炷香,门关着,我也不敢入内便在外头守着。”
“娘子醉酒却总记事,明儿再问问她。”
————
崔韫刚出西苑,就听匆匆而来的即清禀报。
“爷,主母已遣人寻您两回了。”
崔韫回雎院的脚步一顿,朝另一处而去。
他到时,崔宣氏还未歇下。身边伺候的房妈妈连忙请崔韫入内。
崔宣氏免了他的请安,细细打量崔韫:“你也是忙,回府的时辰一日比一日晚了。可得紧着自己的身子。”
她只当崔韫刚从大理寺回来。
夜深天儿寒,崔韫一路抱着沈婳回西苑,除了府外的守卫和府内巡逻的暗卫无人知晓,自然也不会传到崔宣氏耳里。
崔宣氏召他过来,是有要事的,她也不多费口舌,便直接道。
“你可知五公主要回来了?”
五公主体弱,常年在山庄将养,为皇后所生。
“如今这宫里最受宠的公主便是她了。官家又因她常年不曾伴膝下也便格外疼惜,无有不给。”
崔韫浅浅一笑。
“阿娘是怕皇上将她许给我?”
“既然你清楚,不妨在她回宫前将亲事定下,日后好坏自然轮不到你身上。”
崔宣氏自得知此事,便郁郁寡欢至今。
“当年你阿兄冒死也要驳了太后指婚,眼下那攸宁郡主婚后更不顺遂,太后怕是早已有怨。再有当年日日缠着你的三公主,要不是后头被蛮国太子瞧上,远嫁和亲怕是官家也有意招你为驸马。”
“放眼朝中,除了你便是谢家那位最是出众,你也该早早有个打算才好。”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对面的崔韫淡然自若。
崔韫更是安抚:“此事我数月前便已知晓。”
“阿娘也无须挂忧,这门亲事落不到我身上。”
他将茶盏递到崔宣氏手上:“明儿一早怕是整个盛京都传遍我心有所属。”
他只要稍稍的控一控风声动向,自然也能传到皇宫。
爀帝那人最是看重阳陵侯府的牺牲,自不会在全天下都知他有意中人后,来棒打鸳鸯。
男子垂下眼眸。
沈婳想要一个家,而他顺势谋划这一切,各取所需是真的。
他对沈婳大抵谈不上爱,但怜惜是真的。早已及冠男人对已及笄的女娘产生了怜惜,那注定意有所图也是真的。
他想当我亲表哥!
翌日一早
沈婳是被腕间的珠子烫醒的。她不适的刚要脱下,可指尖去触时却恢复了一片清凉。
女娘愣愣的看了许久。
自上回醉酒她成了雪团后金刚菩提手串便比崔韫给她时还要红润。
“娘子。”
凝珠端着铜盆入内,里头装着最适宜的热水,方便沈婳洗漱。
“倪大夫来了。”
沈婳拧眉,些许抗拒:“前儿不是才看过么。”
“婢子也不知。
沈婳若有所思。
沈婳今儿不准备出院子,索性免了胭脂。洗漱穿戴完毕,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屋。
倪康已经等着了。
他也很郁闷。
沈婳那脉象次次如初,诊一次,他便痛苦一次。
这么多年细细去算,也就眼前的女娘病情最是棘手。棘手到让他跃跃欲试连夜翻查医书,也同样棘手到让他怀疑自身就是个废物。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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