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无辜脸:“忘了。”
沈婳:“我怎会好端端的说表哥的不是。”
倪康:……
很好,他一生行善积德,眼下是他活该。
————
沈婳本就念着同谢珣见面,在得知他此刻就在崔韫待客厅时,也顾不得倪康了,当下就朝雎院而去。
等她到时,崔韫和谢珣也已交谈完毕。
在得知沈婳在雎院外等候时,崔韫眼底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让谢珣稍等片刻,便大步走出去。
女娘正小声同即馨说着话。
他眸色沉沉。
“眼下身子未愈,瞎折腾什么?”
“谢世子走了吗?”沈婳抬头望过去,期许的看着他。
“不曾。”
崔韫走近:“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
崔韫面色寡淡如水,抬手将女娘发上的簪子拨正:“早膳用了吗?”
“用了。”
“药呢。”
“也喝了。”
崔韫的面色稍稍好了些。
“随我进去,他一早来此,你也的确该见他一见。”
而谢珣早在待客厅门外等着了。等沈婳走近后,他细细的打量她。
不比昨夜,眼下,女娘的轮廓一点一点印在他眼里。
沈婳也好奇的盯着他看。
“你同柏舟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谢珣良久哑声道。
一提起沈雉,陌生感驱走几分。
沈婳过来,待客厅自然点上了暖和的碳火。片刻功夫热潮涌了上来。女娘苍白的脸蛋也被晕出几分红。
“阿兄像我,模样好,也招女娘喜欢。”
谢珣顺着她的话,温柔道:“此话不假。”
“你阿兄生前的确受女娘追捧。”
沈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不由露出个笑来:“他为此颇恼怒了一阵,更有不少女娘试图通过收买我,去接近阿兄。”
她啊,当年收了不少好处,却不办实事,更是转头翻脸不认人。
而谢珣早就买来的见面礼,总算在今日送了出去。
“买的是女娘用的小首饰。”
沈婳没有打开,而是搁置一旁。礼数周全谢过的同时,沈婳踌躇片刻:“世子对我阿兄的事知道多少?”
“认识你兄长也算是机缘巧合,君子之交书信一直往来。”
“我也是见他许久未来信,此次战而归,方有机会一打听才知他早就——”
他只是看着沈婳。
他没再提沈雉。
谢珣轻声问:“这些年,你父尚在时,过得可好?”
沈婳沉默片刻。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般问。”
“谁不知道我阿爹疼我。”
谢珣:“是我冒失了。”
沈婳眨眨眼:“谢世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是真话。”
女娘摆摆手,故作不在意。
“应当是好的罢。”
“应当?”
她也便随意道。
“继母存着那点心思,却如何也要看我脸色。在府上,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是尊贵。在外头,出了事也有人帮忙兜着。”
那时,她不能接受沈薛氏。日日恨不得闹的家宅不宁。
没人敢惹她。
谁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再没人教导她是非黑白。
沈巍也更是一味纵容,好似等她闹够了,也便成了。
她做错了,无人管束。只要不杀人放火用些银子沈家都能摆平。而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也的确荒诞了一段时日。
直到,绣坊的孙掌事找来。
孙姨失望的看着她,攥着女娘的纤弱的手腕,把她带到阿娘坟前。
——跪下!
是被你害的!
——外头那些疯言疯语,娘子也信?夫人和公子双双遇险怎会是娘子您克的?这都是无稽之谈!
——让夫人亲眼瞧瞧,她的好漾漾怎么变这样了。
——娘子你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沈婳指尖下意识去抠桌角。
她很好?
只是负担太重,险些被压垮。那一段时日,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谢世子。”
崔韫缓步入内。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他视线不经意间在沈婳身上稍一停留。
“辅国公府家仆来寻。”
谢珣收敛情绪。
很快,有小厮打扮的奴才屋内,恭敬的请安。
“爷,官家召您入宫。”
应公公是爀帝身边最得宠的奴才。
谢珣笑意一凝,他沉默起身:“盛京出名的糕点也有不少,我知道一间铺子,下回带你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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