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韶音: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好似每次同沈婳交锋都以失败告终,今日也是。
她刚要出声为自己辩解,就听沈婳很不高兴的盯着她。
“怎么回事!”
“哭啊!”
“你不哭,怎么能凸显我的残暴!”
吴韶音:
刚涌上来的酸涩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她哭也不好,不哭也不好。
偏偏崔韫就淡淡睨着沈婳,没见半点开罪的迹象。
吴韶音:“沈娘子,我也是为你好。”
沈婳仍旧坐着,可饶是这般,气势却压吴韶音好几头,她高高在上鄙夷:“我不想好,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可你是女娘,自该温婉端庄。”
沈婳有过一瞬间的晃神。她费解半响。又理所当然高贵冷艳的矜持阐述:“我已然是最温婉端庄不过的女娘。”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薛疏月:
瞧瞧,吴韶音多可恨的人物,相对比下显得多么的楚楚可怜孤立无援,若是男子都会偏颇。
她想去捂沈婳的嘴。
沈婳被赶出宣府不过一日,眼下是不是会又被赶出崔府?
她需要这么一个刺头去对付崔韫外头要迎娶入门的女娘。
她压低嗓音:“别说了!”
然后,艰难的为沈婳开脱:“表哥,沈娘子不过是性情中人,她为人是不坏的。”
崔韫不语。
话音刚落,就听吴韶音很及时的抽噎一声。
沈婳警惕!
她恶毒的酝酿情绪。
吴韶音:“沈娘子,你未免过于嚣张了,表哥在此,都敢如此折辱我,我不过是个可怜人,厚着脸皮待在侯府,自知寄人篱下,事事谨小慎微,就怕做得不好。我知你看不上我,你明说便是。”
她说了好一堆话,沈婳就听到最后一句。
她很给面子的沉吟半响,随后嚣张的点点头。
“我是看不上你。”
“你这人也还行,至少有自知之明。”
崔韫淡然的看着沈婳。
薛疏月表情很僵硬:“此事——”
正巧,她对上吴韶音黑的能滴墨的脸。
薛疏月:“我——”
不能笑!忍住!
下一瞬,薛疏月:“噗!”
沈婳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论温婉端庄,你们二人实在比不得我。”
吴韶音是真的哭了。不同往常,算好了角度的梨花带雨,眼下,唯有两行清泪滚烫下滑。
“表哥。”
她难受的身子晃了晃。
“求表哥为我做主。”
沈婳抿唇。她慢吞吞对上崔韫情绪难辨黑沉沉的眼,探不出任何情绪,好似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大惊失色。
薛疏月:!!!
“做什么主?我寻思着沈娘子也没说错。”
沈婳高看她一眼,随后萌萌的点了点头。
“嗯。”
崔韫哂笑一声。
终于有了动作。
“闹够了吗?”
这话是问沈婳的。
薛疏月苦脸,吴韶音嘴角开始小幅度上扬。
沈婳勉强:“算够了。”
崔韫颔首,他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在吴韶音身前立定。他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只是落在沈婳身前摆着的药碗上。
药汁浓黑,瞧着就苦。
也不知她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吞咽下的。
她这般娇气,怕是往前让沈家人很是劳神罢。
男子凉薄的唇动了动。
“你谨小慎微是你的事。实在不必拿出来提,阿嫂掌家府上无刁奴,依我所知,每月的例银,每季发放的新衣,崔家自认不曾亏待西苑的人。”
“故,你适才所言,是埋怨我崔府亏待你了?”
吴韶音一惊。
“不,表哥误会了。”
沈婳拖着下颌好整以暇的看着:“哈!砸脚了吧。”
吴韶音瞳孔巨缩。
薛疏月下意识捏紧帕子。她凑近沈婳:“你到底收敛些。”
沈婳仿若未闻,身子微斜。
“吴娘子口口声声念着本分,我却从未见你有过本分,你说你谨小慎微,我却看你胆大的很!这是崔家,并非吴家。”
她慢悠悠道:“你当你面前的人是谁?他是大理寺卿,见过穿着人皮的鬼,更见过连人皮都没的狐狸。并非昏庸的公子哥。”
“你那点颇伎俩,他能瞧不出来?”
“以往崔家人让着你,合着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了?试图挑衅我,恨不得闹的崔府家宅不宁?”
薛疏月咽了咽口水,她去扯沈婳的衣角:“差不多得了,你我也是寄人篱下。”
沈婳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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