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不合胃口,祖母,你是不知道。她这分明是——”
崔绒一停顿。
别看她人小可主意正着呢。上回她让崔韫喂饭,崔宣氏就斥她了。
然后,她说:“想让二叔喂!”
“这么大的人了,丝毫不知羞。”
她想亲眼看看沈婳被斥!也好让祖母知晓沈婳是什么懒货!
崔绒期待的等着。
随着小女娘这话一落,屋内众人面色各异。
宣沉似笑非笑。他也不吃饭了,侧过身子去看手抖的新妇:“怎么把汤给撒了?是提不稳?”
温以苒:……惊讶的,你信不信。
她不敢唐突,却忍不住的瞥一眼沈婳,在瞥一眼沈婳。
而那头坐着的女娘毫无半点女娘被打趣的羞涩。她只是蹙眉。板着脸看向诬陷她的崔绒。
前一刻还得意忘形的崔绒,在撞见沈婳的视线后,剥了花生的手开始疼。
宣嫒见状,连忙出声嗔崔绒一眼:“你眼下胆子是愈发的大了,你二叔的玩笑也敢随意编排?适才我同你一道,怎么就你听着了?的确该罚。”
乔姒斥:“成日里尽口无遮拦。”
崔宣氏也道:“你阿娘说的是,依祖母看,你是闲了,既如此今儿再练几页字。”
沈婳很温柔的笑了。
女娘抬手,又无比温柔的拨了拨崔绒的小啾啾。
“表姑母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监督小郡主的。”
“她机灵好学,最喜欢练字了。”
“这不止练字,想来诗词歌赋也该提上进程了。是吧,小郡主。”
崔绒疯狂摇头。她为了表示抗拒,小短手也跟着摇了起来。
沈婳:“瞧,把郡主给乐的,都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崔家人早就习以为常。
而这边,宣沉含着笑意轻声问:“怎么又将汤给撒了?”
温以苒:就……涨见识了。
她当了这么多年温国公府女娘,见过太多疮痍,恶劣和腌臜,今日也着实——叹为观止。
崔绒:???
不该这样的。
为什么都不帮她!!!
小奶包委屈的一瘪嘴。
而崔韫面色淡淡,瞳色毫无半点波澜。
等用了膳后,沈婳有些乏了,她正打算去歇息,同众人行礼刚出院子,被崔韫叫住。
男子走近,指尖灵活的将荷包系回女子腰间。
沈婳眼儿眨了眨。
“你可知送荷包为何意?”
崔韫没看她,只是淡淡问。
沈婳眼看着物件回来了,她欢喜又随意的‘嗯嗯’一声。
崔韫指尖一颤。
就在这时,房妈妈匆匆而来:“大娘子,重家老夫人亲自来了。”
“门房说主子不见客,那老夫人却如何也不走,眼下府外不少人围了过来,大半都是看戏的。门房那边赶也不得,请进来也不得。”
沈婳抿唇。
这重家!事怎么就这么多!
还有玩没完了!
若是懂事的,早就在家躲着,安安分分的等着宣家去打脸处置。
怎么,就这般迫不及待找抽?
若是将她一并赶走,宣家倒不怕什么只怕宣嫒名声有恙。
宣沉冷着脸:“阿姐在此,那边我去见。”
他是有分寸的。
崔韫快速的系好了荷包,也顾不得同她说话,对崔宣氏恭敬道:“儿子一并去。”
宣嫒不放心的看着两人离开。
全家为了她的事在操劳。她刚生出惭愧之色,沈婳折儿往返的拍了拍她的肩。
“表姐!”
女娘说。
“你这弟弟还是可以继续留着的!”
宣嫒平静了。
沈婳一点也不好奇!
可消食走着走着,非常不巧的走到了大门那处。
她半趴在假山处,尝试的小心翼翼探出一个头。视线落过去。
宣沉没把重老夫人放进来。
门房见主子没让放行后,愈发不留情面的堵着人。
重老夫人头上挽了一个盘福髻,她头上带着的金簪,腕上挂着玉镯,隔的远,沈婳没法瞧清质地。
那褐色软绸上的刺绣。针脚仔细,花纹繁复,滚针绣而出点的珍禽异兽图纹,可见这一身打扮,派头十足。
重老夫人又是慌乱又是怨怼。生怕重秉文外头的事,真让宣家知晓。
她试探的问。
“这……外头哪里是说话的地儿,宣重两家结亲,世子也该喊我一声伯母的。今儿我来是想问问,嫒娘何时回去,这总住在宣府,怕是不合适。”
宣沉看了一眼,拥堵的人群。忍着脾气。
“重秉文呢!”
“他公务繁忙。可我来接和他接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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