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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1 / 2)

是宣沉。

男子凉凉的看着他。

身后小厮出没,很快将手中之物铺到重秉文面前。

是一块四方形的木头,上头布满尖钉。

重秉文心头一骇。

“这——”

宣沉冷笑:“不认了吗?”

重秉文只觉凉风阵阵。

“等等。”

崔韫大步而来。

重秉文刚松一口气。果然,还是崔侯没那般冲动。

就见崔韫手中捧着瓦罐,在木头刑具上空松手,瓦罐坠楼。碎片一地,里头的盐洒落。

碎瓷片,密密麻麻尖钉上又洒满了盐。

崔韫:“跪!”

做人还得知足些

等再回阳陵侯府已是五日后了。

东院还是老样子。

崔绒照旧去学堂,这些时日耽搁下来的学业,自要补回去。而沈婳照旧逃课。

倪康还是雷打不动的把脉,一如既往的改药方。

“你瞧我今日有何不同?”

这几次夜里吐血,浓黑的颜色愈发的浅。故,把脉时沈婳总要问上一句。

倪康睨她一眼。

还是老样子,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不愿打击沈婳,也就装糊涂。

“沈娘子今日盘的发,比昨日更精致,让人耳目一新,显得愈发温婉。”

“谢谢,我的确温婉,……可这两日是同一发髻。”

倪康:“……”

沈婳也就泄了气。

她想,要么倪康是个庸医,要么,她有病。

嗯,她的确有病。

吐血的事,也就懒得讲。

天气稍转暖。

二月十四,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

沈婳在衣柜里,细细挑择孝期的素雅罗裙。又去匣子里头寻来银环配饰。除却阿娘的一根遗物金簪,女娘破天荒出格的在耳垂上挂上红润耀眼的耳坠。

手腕上的手串也是红的喜庆,可掩于袖下,极少让外人瞧见。

对着棱镜,女娘慢条斯理的涂抹胭脂。又细细在唇瓣处抹上嫣红的口脂。

朱唇粉面,冰肌玉骨。是难得的好颜色。

沈婳微微愣神。

倚翠起了个大早,跑去小厨房。凝珠烧着柴火给她打下手。

倚翠加水和面,揉搓面团,低声道。

“按照丰州的风俗,生辰这日,早膳就要吃阳春面的。”

“早些年夫人在时,便是再忙这一日总要腾出来,娘子吃的面,都是夫人亲手做的。”

“后来……,便是我做了。”

凝珠难过的垂下头颅。

“头一年,我记得娘子发了脾气。”倚翠手下动作慢了起来。

当时,沈婳未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她吃了几口面,眼泪委屈的嗒嗒往下滚落。一把扔了筷子。

——“难吃死了。”

——“是奴婢不好,这就去给娘子重做。”倚翠只能轻声细语的哄。

小女娘当时哭的一抽一抽的。

——“就是没我阿娘做的好吃。”

——“奴婢学。”

她这样,沈婳更难受了,她刁蛮却不蛮横无理,也知不该如此。

沈家漾漾哽咽的把脸埋到倚翠怀里。

——“呜呜,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奴婢知道。”

她拍着沈婳的背。

——“倚翠,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倚翠想到这里,心口抽搐的厉害。免不得感慨。

“老爷在时还好,每年总是会给厚厚的红封,眼下老爷也不在了。娘子虽不说,可心里头定难受。”

凝珠小声道:“娘子生辰,理应办的。便是不叫西苑的那两个表姑娘,也该同小郡主说上一说,也好热闹热闹。”

“娘子不想。也就没同旁人道。”

倚翠敛眉:“可再怎么样,也该吃碗阳春面的。”

十几年的习惯,总不能断了。

沈婳用了药后,倚翠端着清爽,葱香扑面的面入内。

沈婳咬了咬唇瓣,随即冲倚翠清浅一笑,她什么都没说,低头吃的很慢,却将一碗面吃的干净。

“韦娘子多次下帖,娘子一次都不曾赴约。不若这回趁着天气正晴,您带上影五,出去走走?”倚翠劝道。

沈婳哼了一声:“她那种人心眼忒小,想来背地里不知如何骂我。”

晌午,韦盈盈的确在骂沈婳。

一线天酒楼三楼雅间。

她娇气的一拍桌子:“这都大半个多月了,她可真是半点义气都没,亏我以为她是个好的。摆什么架子!”

“她沈婳怎么不上天!”

门被外面的人推开,沈婳板着脸入内。

韦盈盈丝毫不心虚。她愣了片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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