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霍泄气,心下戚戚然,更存不甘,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一走,姬诗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父皇,儿臣这次是被算计的。”
“您定要彻查,还儿臣一个清白。”
爀帝死死的盯着姬诗敏。
他如何不知!
只是他想的总比旁人多一些!
卫国公是太子的人,那颜坤呢?
爀帝又念起东宫和四皇子妃频频流产一事。
颜卫两家结亲,可是颜坤有意向姬甀投诚?还是说,他早就是姬甀的人。
那……是谁搅动了这场风波?
雨越下越大,毫无停歇之意。
姬霍出皇宫,上了恭亲王府的马车后,就瘫倒一处。
“吓死我了。本世子真担心皇伯伯应下。”
“姬诗敏那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
“你是没见她那抗拒的模样,好似我真能拜倒她那平平无奇的‘美色’下。她人不行,但果于自信。”
他对面坐着的是谢珣。
谢珣闻言,轻轻一笑。
姬霍瞪过去。
“笑什么笑!”
“本世子为你们这些破事,可是牺牲了太多!”
别听他这般说,可抑制不住的爽!
利用舆论是沈婳的意思,影五找了姬霍后,又去了辅国公府,谢珣得知沈婳打算后,就生了别的心思。
既然要闹,那就闹的大些。
雷声大雨点小。可没什么意思。
盛京城下的波涛汹涌。也该以此拉开序幕。
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女娘间的小打小闹。
这其中,能掺和进来的可都进来了,那些没进来的,也得逼着入内。
比如姬甀,比如四皇子姬妄。
姬霍:“兄弟,接下来还要我做什么?”
谢珣:“不急。”
有人会急。
————
阳陵侯府
沈婳半靠在贵妃塌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整个人异常悠闲。再见到了神色慌张而来的颜宓,也不曾有过意外。
“沈娘子。”
颜宓焦灼不已。
她从未想过闹这般大。
“这件事——”
“我知你要说什么。”
沈婳施施然起身。
“你想说,你是颜家女,荣辱与共。”
“你还想说,孝道之下你便是再怨再恨,可她也是你母亲。”
女娘走近,她冲颜宓微微安抚一笑。
“可我昨儿得到一则消息。”
“换成旁人,许是会想着莫让你知情,斟酌着你糊涂了十几年,不若继续糊涂下去。”
“这些年,只怕颜娘子无一日不再反思为何提督夫人,待你毫无半点母女的温情。”
“心非木石岂无感?何必吞声蹋不敢言?”
沈婳:“那则消息,你要听吗?”
女娘这一番话,导致颜宓心口一窒,她怕听,可又怕一辈子蒙在鼓里。
她不受控制的捏紧手中的帕子:“你……说。”
沈婳:“她并非你生母。”
“不可能!”
“若你不信,大可回去对峙,她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已是前后受敌。便是有半点风吹草动必暴露无遗。”
沈婳目睹她的脸一寸一寸变得发白,轻声道:“其实,你已经信我了。”
她说着话就听屋外,即清的嗓音。
“沈娘子。”
“属下斗胆,请你去趟睢院。”
沈婳刚蹙眉,颜宓忍着心颤就道:“你去忙吧,我也回去了。”
沈婳忙让影五去送。
女娘出了屋,看着外头的漂泊大雨。陷入沉思。
她若过去,是要湿了鞋的,稍有不慎,只怕衣裳都得湿了。
她金尊玉贵,能淋雨吗?
不能。
崔韫,值得她跑一趟吗?
!不!值!得!
可即清来此,只怕那边出了事。
她沉思片刻,毫不犹豫‘砰’的一声关了房门,往回走。
很快,又被一声妥协的‘咯吱’声代替。
睢院
影一肃然的立在屋外。不敢入内。他意外的等到了小脸布满矜娇的沈婳。
沈婳板着脸一抬下巴:“他在里头?”
影一:“……是。”
沈婳睨了即清一眼。
即清难得狗腿的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女娘抬步而入。
这几个动作,快的让影一忘了去拦。他眼睁睁看着沈婳走进去,一言难尽的对即清道。
“……爷……在沐浴。”
即清一抖。
吓得连忙将门给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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