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在弄不过她,后来也懒得管她,只在她太不安分时候把她乱摸的爪子抓起来,这样就默认不许闹了该睡觉了,然后该熄灯熄灯该盖被子睡觉睡觉。
今天小鸟照惯例又先上来一气乱摸,不过摸着摸着,她逐渐察觉不对
——咦,这么半天了,她的爪子怎么还在乱动,怎么还没被抓住。
珠珠茫然曲张了一下爪子,呆呆抬起头,对上青年沉静清冷的眸色。
珠珠有点心虚,爪子不自觉拂了一下裤兜:“怎…怎么了,这么看我…”
裴玉卿静静又凝淡看着她,轻声说:“兜里放了什么。”
珠珠:“……”
放了什么,放了她的珍藏,某忘了名字的经典神秘粉色小药丸
——是的,她今天被南楼侯戳中了心事,忍不住又冒出在道德老远处大鸟展翅的歪门念头
可恶!她本来还在犹豫呢,怎么就被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啊?!
珠珠心虚得冒泡,捂住裤兜哼哼说:“什、什么啊…是我藏的小点心,我要半夜当宵夜吃…”
她知道她这个借口很蹩脚,不过那又怎样!没有拿出来就不算物证!裴公子这么淡泊清华的人,也不可能真和她掰扯计较是吧。
小王八鸟脑子里算盘打得飞起,珠珠挺直小胸脯,努力装作理直气壮看着人家。
一般这种情况,美丽菩萨都懒得与她计较了。
裴玉卿静静看着她,突然抬起手,宽和柔软的手掌,轻轻叩在她左心口
——似高坐的佛祖为信徒灌顶,梵音浩大垂问人心。
珠珠没想到他突然这个动作。
珠珠完全呆掉,难得结巴:“怎…怎么了?”
裴玉卿没有言语。
他的掌心是单薄的衣料,少女鲜活又生动的心跳,还有…那偎贴在女孩子心口最隐秘细微的、隐约起伏的花纹。
仿佛可以想见,那样的花纹,是如何纹刻烙印在女孩子细细皮肤上。
【本王在阎罗殿走过一遭,醒来后便多梦,梦里每每有她,梦中我们恩爱情深,更曾有婚契为证,烙在心口。】
【想必那就是前世姻缘,只是本王如今想起来,她却忘记了。】
【前生缘,何以梦中再浮现,本王以为是天意叫我们重聚,再续前缘。】
【大公子可也做过这样的梦?梦中可曾见那孩子?若也有此事,那是本王癔想,若不曾……想必当是天意如此,公子淡泊高洁,本王倾佩已久,本王意愿平定这乱世,哪怕半途崩殂马革裹尸也断然无悔,唯独走之前有这一项不情之请,万愿将来请大公子舍手成全。】
前世姻缘,今生再续。
好一个,请他成全。
心虚。
珠珠最近非常郁闷。
这事还要从那天晚上说起, 就是她私藏粉色小药丸暗搓搓想鸟王硬上弓的那天,当时裤兜里的小药丸惨被拆穿,她心情一下乌云罩顶,但就在她以为没戏的时候, 美丽菩萨突然把手搭她心口。
他把手, 搭在, 她心口。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甚麻意思?!
珠珠呆掉之后,几乎当场窜起来
——天啊, 老天有眼!菩萨开窍了!向来淡漠无欲无求的老婆终于被她打动了, 都主动起来了?!
小王八鸟差点螺旋起飞,但就在她兴奋要扯了衣服变成色鬼妖怪扑上去大声喊老婆别客气请尽管随便摸摸的时候, 美丽菩萨忽而又轻缓把她推开。
然后菩萨看着她,突然问她:“你可有过心仪之人。”
珠珠当时就是一懵。
这完全不像平时菩萨会问出来的话。
珠珠对他的反常很纳闷, 然后就像每个被老婆抓住拷问的风流鬼, 在心里陷入万分艰难的挣扎。
问题来了, 是说实话呢, 还是不说实话呢。
摸着良心说,珠珠其实是想说实话的。
但是菩萨老婆太淡泊了,他现在本来就对她怪冷淡的,要是她说了实话,他发现她以前喜欢过别人, 会不会觉得她对他不是真爱、会不会觉得她也可以喜欢别人, 对她更疏离冷淡了?
——珠珠不惮以最大的疑神疑鬼怀疑修无情轮的人,毕竟她爹就是她活脱脱的先例, 当年她爹清清白白一只鸟, 为了追到她娘, 都用了整整八千年啊!而她呢, 她都可以被称为苏家鸟眼里的败类了!她居然都换过三个老婆了,她们北荒苏家代代忠犬舔鸟,她都堪称忠犬舔鸟里面的浪荡风流鬼了,她要是再不装相一点,美丽老婆会不会甩了她、会不会被气跑?
那可绝对不行!
珠珠抖了抖,一狠心,昧着良心用力摇头:“没有!”
“我在这个世上只喜欢过你。”
没错,鸟要懂得说话的艺术
——九重天过去的情情爱爱,关她凡间的珠珠鸟什么事!
“我超喜欢你,真的,你是我心里唯一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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