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你既然是赢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什么。”她毫不客气把他的手拍下去,抬头看着男人嘲笑:“怎么,你这么试探,是心里还有不安。”
魔帝脸色更森沉可怕,盯着她,半响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笑话,朕为神州之主,天下皆为朕的疆土,朕何有不安。”
珠珠皮笑肉不笑:“是吗。”
“——”魔帝深吸口气,看着她,眼神反而逐渐温柔下来。
“既然你说没有,我就信你。”魔帝道:“珠珠,我们情分终究与所有人不同,只要你不背叛朕,朕会给你一切,权力、疆域、尊荣,应有尽有,你会知道,只有朕能给你最好的东西。”
珠珠眼皮也不抬,直接当个屁放掉。
魔帝看她冷漠的神容,眼底掠过一抹暴厉的怒意,压着脾气骇笑:“你不信,你很快就知道了。”
过了几天,魔帝邀请她去看戏。
珠珠走进新建好的行宫,就见正广场的百重高玉阶上挖出来一个巨大的方池,里面爬满魔界密境剧毒的蛇蝎虫蚁,琼犀残缺的尸体飘在里面,已经被啃噬得只剩骨头。
不远处的祭杆上高高挂着几具干尸,是曾经的天帝天后与少帝,随着风吹过,几具尸体像白幡一样飘起来。
碧华被五六个高大的魔将扣着肩头压跪在旁边,她穿着九重中廷的王服,长长的披肩坠在地上,几乎目眦欲裂,伏在地上濒死的野兽一样嘶吼哭咽。
珠珠只往那虿池里瞥了一眼,就不再看,这画面很让人生理性不适,吃饭都不香了。
“珠珠。”
魔帝对她招手,他的唇角勾起,像看着这画面愉悦无比:“你看,这样可满意。”
“她害过你,你心太软,还放她活着,我替你处置了她。”魔帝神容愉快,又指向天帝天后的干尸:“还有他们,所有害过你的、想害你的,都该被碎尸万段。”
不远处侧席的贵妃婉秀扶着酒杯的手一颤,脸色倏然苍白,又赶紧遮掩去。
贵妃身边的魔帝长子、小长公子肃注意到养母的异样,目光微不可察黯然。
少而持重老成的小长公子慢慢转过头,看向高坐在至高帝椅上的父帝,又看向天空飘荡的干尸和虿池,抿了抿嘴唇,低头拿起酒杯里的烈酒抿一口,烈苦得口腔中像有火在烧。
他听见那位美得妖异的北荒女君冷漠说:“多管闲事。”
父帝哈哈大笑,指着下面的各地诸侯王和魔族臣僚,道:“我要让他们都知道,这就是得罪你的下场,谁让你不快,谁就该死。”
她又冷笑:“那你就第一个该死。”
父帝收起笑容,刀锋似的浓眉皱起,渗出几分森寒之意:“珠珠,朕在为你报仇撑腰,你为何总不肯领情,你嘴里就不能说出几句中听的话。”
小公子肃心里猛地一紧,父帝生怒了。
他忽然生出担忧,抬头望向那位女君,却看见她冷冷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走了。
父帝英俊威重的面容一瞬间狰狞,把整张席案掀翻,台下鸦雀无声,众多宾客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在地上,仓惶道:“请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父帝猛地起身,拂袖怒气冲冲离开,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小公子肃坐在那里,看着在座众生百态的神情,突然心中升起个无比莫名其妙的念头。
这一切都快要变了。
女君的目光俯下,那种盛大的明亮,远胜过正午最灿烂辉煌的阳光。
珠珠对魔帝的示好嗤之以鼻。
燕煜对她吧, 喜欢大概是有点的,但掌权者最在乎的永远是权力,
小学生才会相信他的真心,他看起来是对她多么多么真爱, 但他的一切行为也不过是拿她做筏子, 通过她来宣扬煊耀他的帝权和威严。
很多人想来拜访她, 但珠珠都没见,还不到时候。
只除了几个人。
碧华来找她, 她一进门, 就跪下来,嘶哑说:“你会杀了魔帝对不对?”
珠珠:“我为什么要杀魔帝。”
碧华道:“魔帝垂涎你, 你不会和他好,就必然和他决裂。”
珠珠看了看她, 笑起来。
过几天, 贵妃居然也来拜访她, 身边还带着个衣冠端整的少年, 是魔帝收养的长子、如今魔族的长公子。
珠珠记得见过这小孩,几年过去,这小孩抽条了不少,瘦高瘦高,几乎过她腰高了, 已经长成个十分端正的少年, 目光坚忍干净,像是藏着心事, 行过礼后便站在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言语。
珠珠记得他单字一个肃。
肃, 真是人如其名, 完全不像他这对爹娘能养出来的孩子。
贵妃和她东拉西扯寒暄几句, 在珠珠不耐烦准备把人踢走,终于露出口风试探:“大王可知道陛下心意。”
珠珠瞥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贵妃咬了咬唇瓣,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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