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的意思,用不着她把话说清楚,以免言多有失。
而杨世醒原本就是来一探虚实的,知道结果后没有再纠缠的必要,阮问颖更不用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进来,于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
杨世醒道了一声:“看来是不巧了。既如此,我二人便不打扰姑姑,劳姑姑在母后与姑母得闲时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来过,给她二位请安。”带着阮问颖告辞离去。
等到出了主殿,走上回廊,绕过几个弯,瞧不见候立在外头的宫人侍女,阮问颖迫不及待地开口:“你看,我就说吧,娘和舅母一定是有事要谈,你还不信,非要进来。”
“还说什么不想我们的亲事出差错,我方才被你绕了进去,竟没有觉出你话里的漏洞——你这话若是拿去给太后,尚有几分道理,可若是拿来说我娘与舅母,就是大大的偏误了。”
杨世醒镇定自若,没有一点被指摘的羞愧或不满:“我进来看了才能知道你说的话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有底气像现在这般指责我,是不是?”
“至于亲事,她们自然不会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拆散你我二人,但是商议如何应对太后或其他人的从中作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然为什么她们要密谈?”
“我怎么知道。”阮问颖嘟唇,“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人的亲事会顺顺当当的,哪成想会有这么多麻烦,我还想问你呢,到底能不能娶我。”
杨世醒偏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若不在乎婚仪仓促,我可以去向父皇请旨,让他尽快择定婚期,便是明日就将你娶到宫里来也未必不能成,就是不知道你——情不情愿。”
“那还是算了。”她有些讪讪,“婚仪是否仓促并不重要,但……但我如果明日就嫁给你,怕是天下人都会笑话我……”
“且马上就要年底,开春之后是太后的大寿,宫里要忙的事情多着,如果再加一桩亲事,那可真是要人仰马翻了……还是缓缓再说吧。”
杨世醒继续看着她,目光浅淡,又似藏着幽深,让人分辨不清其中的意味。
“看来你也不是特别担心啊,我一说婚期提前就立刻摆出大把的道理推辞。你真的肯嫁给我吗?不会临头做出什么逃婚的事情吧?”
“当然不会。”阮问颖不满地看他,白皙娇嫩的面庞生出几分羞恼的红晕,觉得他看轻了自己,“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没担当的人吗?”
就是在她没有认清楚自己心意、彻底喜欢上他之前,她都没有这么想过,他这么说她,实在是太小瞧她了。
杨世醒立刻朝她道歉:“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请你原谅。”
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你把嫁给我这件事情,看作是你必须要完成的担当?”
他慢悠悠地看向她,缓缓道了一声“你……”字。
阮问颖瞬时没了一半的气焰。
“……我既答应了要嫁给你,就会践诺,即使是我心甘情愿答应的也一样。”她强行找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瞎想。”
杨世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他的神情仿佛洞察了一切,明白了所有她说出口和未说出口的缘由,让阮问颖感到越发的心虚,只好悄悄把手探出去,主动握住他的,用这样一种讨巧卖乖的方式来对他撒娇。
两人沿着回廊相携而行。
安平长公主喜好园林景致,长安殿内处处是亭台楼阁、轩榭廊坊,径路交错,从主殿到宫门口有许多条路可以走。
他们先前进来时走的是虹桥,路程比较短,此时离开则上了回廊,蜿蜒曲绕,通向四方。
在经过一个岔口时,阮问颖的眼角余光瞥见一处熟悉的地方,不由得停下脚步,拉了拉杨世醒的手,道:“你看那里,是我们小时候常玩捉迷藏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杨世醒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一笑:“怎么不记得。你每次被我找到都会耍赖说不算数,而一旦轮到你开始找我,又会嫌弃我藏得太好了,说我作弊。”
阮问颖轻嗔:“你不要胡说,我有哪次耍赖说不算数了?”
“那你说我作弊呢?总是有的吧,并且还不止一次。”
“我不该说吗?我都开始找人了,你还在里面穿来穿去,我找遍了整座假山都没有找着你,等我认输之后,你竟然从我找过两遍的地方钻出来,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对此,杨世醒回答了和当年一样的话,只是态度更加泰然:“你又没和我事先说好规定,我怎么知道在开始寻人之后,被找的那个人是不能走动的?”
阮问颖更加气恼,也回了与当时无二的话:“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你不知道?”
“知道。但我为什么要遵守?”
“……”
果然,哪怕过了再久,哪怕她从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在面对他理直气壮的明知故犯时,她也还是会被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唯一能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对方比当初要愿意哄人一点,回答完后见她面有不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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