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太低看我了。”
阮问颖脸上烧起一阵火辣,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他神色平常,没有什么异色,“自古皇室多疑心,你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一点。我的行事虽然算不上全然光明磊落,但对你还是能说一声问心无愧的。你凡事不要有太多的瞎想,就算有也要及时来问我,别憋在心里,平白和我生出误会,嗯?”
最后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淙淙流水般的低沉,听起来和他常日言语有种不同的悦耳。阮问颖听着,心里像有雀羽在飘,生出一股浅浅的痒意。
她乖巧抬眼看他,点点头,应道:“我记住了。”
杨世醒对她露出一个奖励的微笑:“很好。”
他继续道:“你不妨再猜一猜,到底是哪个人来向我通风报信?”
这一回,阮问颖好好地想了一想:“……小徐公子?”
“不错。”他道,“正是你那未来的堂姐夫。”
这句话又透露了一个关键,那就是徐元光的通风报信与阮淑晗有关。
不过阮问颖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安平长公主把禁足她一事瞒得很紧,府里的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更不要说府外的,徐元光只有从阮淑晗那里听说这件事,才能把它告知到杨世醒跟前。
她只是有些心情复杂,明明她与阮淑晗说好了,不要把她意欲退亲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对方也向她保证了,却转头就告诉了情郎……
当然,她相信她的堂姐,相信后者是在得知她被禁足的消息之后四处寻求方法无果,才不得已通过徐元光求助于杨世醒,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如今能有此皆大欢喜之果,也的确多亏了对方的帮忙,她不该横加指责。
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毕竟这一招风险很大,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让整个阮家陷于万劫不复。阮淑晗不清楚这里头的前因后果,能够下此决心,一定经过了十足的煎熬,很不容易。
就是……怎么说呢,这——实在是——
“他们是不是都觉得你一定会来找我?”她闷闷不乐地瞧向杨世醒,“觉得你不会计较我们之间的前嫌,会宽仁大量地……把我从禁足中救出来?原谅我?”
“从他们的行为来看,应该是的。”对面人淡然回答。
阮问颖心头越发生闷,多添了一层沮丧。
“他们都相信你。”她细着声,低垂下眉眼,“只有我不相信。”
“是。”杨世醒的回答依然淡淡,“只有你不相信。”
阮问颖听不出他话里包含的情绪,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下文,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接着开口:“那你……是不是有些怨我?”
“还行。”他道,“一开始是有些生气,所以故意冷着脸对你,不过在你向我解释之后就不怎么生气了。”
“反正我这辈子是栽在你身上了,即使你没有别人相信我,我又能如何?总不能为了这点就不娶你。”
这一回阮问颖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有着无可奈何,但是他故意沾染上的,显然不是真的这么想,让她微微舒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感到一阵羞愧,觉得她还没有旁人信任他这一点实在说不过去,想起她在林子里痛哭流涕地同他闹别扭的场景,更是俏脸一红,不明白她那时怎么能做出来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杨世醒似乎也想起了同样的事,露出一个揶揄的微笑:“而且你那时在我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差点没把我的心哭碎了,我怎么舍得再生你的气?自然是只要佳人笑,万般皆可抛了。”
阮问颖脸上更红,含羞给自己争辩:“我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忽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我的心才要碎了。”
对方佯装不解:“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只是因为气恼显得冷言冷语了一点,怎么就伤你的心了?”
“你要是都能因为我的那些话感到伤心,那我这么一个被你如实对待了多年的人,岂不更要伤心?”
阮问颖不愿意再和他掰扯下去,反正该解释的她都解释了,他也接受了她的解释,想来这会儿没有再心存什么气恼怨恨,话说到这里就好,她可不想一直提醒他,她在过去都对他做了什么。
她朝他询问:“那……如果我在林子里的时候,没有向你表白心意,你会怎么做?和我退亲吗?”
“不会。”杨世醒不假思索,“我压根没想着要和你退亲,不管你怎么做,今日之行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什么?”阮问颖道。
她是在对他话中透露出来的打算表示惊讶,不过杨世醒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询问什么结果,回答道:“自然是和你重修旧好,就像我们现在这般。”
“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真的没打算要和我退亲?”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反问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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