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得活个明白,知道我姓甚名谁。”
阮问颖一怔。
“当然。”怀抱着她的人加了一句,“你可以继续叫我世醒哥哥,虽然我或许不配叫这个名字,但这个称呼我就却之不恭了,想来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阮问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咬唇笑嗔了一声“不要颜面”。
不过她笑是笑了,心里却没有了刚才的那阵轻松,只觉得好不容易得见的光明又黯淡下来,蒙添了一层愁郁。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黎在外头禀报了一个消息,道是紫宸殿那边派人过来传令,陛下听闻颖姑娘病愈大喜,请他二人在晌午一同过去用膳。
你想当皇后吗?
听见这声传话, 阮问颖就是一惊。
她下意识看向杨世醒,目光在疑惑里含着求助。
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松开怀抱,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和她共同在凭案旁坐下, 扬声吩咐山黎进来。
山黎入内上前,垂首敛衽, 做出一派恭敬的模样。
阮问颖在来殿里时曾特意找她说过话, 表达自己的懊恼歉疚之情, 后悔那日在太液池边的举动太过任性,牵连到了她, 并想给她一根成色上好的玉簪当作赔罪。
山黎对此推辞不受, 最后还是杨世醒说了句:“你就收下吧,好歹是咱们颖姑娘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收, 等会儿她就要来烦我了, 不如收了,也算是替你主子我落个清净。”才道谢收下。
阮问颖由此放下了一桩心事, 但在面对山黎时还是会有些许不自在, 尤其她与杨世醒前一刻还搂抱在一起,这会儿却又端端正正地坐着,仿佛一直在正经谈话,颇有几分做贼心虚感。
不似杨世醒般坦然,朝其直言询问:“父皇是只请我们两个人过去?还是也请了别人?”
山黎道:“回禀殿下,陛下统共请了太后、皇后殿下、信王殿下与安平长公主殿下四位殿下。太后微觉体虚, 回绝了陛下, 其余三位殿下都答应了。”
“是在紫宸殿用膳?”
“是。”
紫宸殿为正殿之首, 受邀在此殿用膳乃是一种无上的恩赏, 即使得帝后关照如阮问颖,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长生殿或含凉殿里用膳,鲜少有去往紫宸殿的时候。
不过听山黎之言,陛下今日的打算似乎是来一场亲人之间的小聚,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听闻她病愈大喜估计只是随口一提的名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在里面。
就是没料到信王也会过去。
阮问颖在心中暗诽。
身旁的杨世醒还在询问:“传话的人可有说什么时候过去?”
山黎报了一个数,是寻常用膳的时辰,离现在还有好一会儿。
他听了,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山黎行礼告退。
阮问颖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关于信王的话提出来。
杨世醒看出她的犹豫,询问:“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
她在心中权衡半晌,一咬牙,决定把话和他说开。
他都要带她离开这里和她共度余生了,他们之间自然该再无隐瞒,坦诚相待。
她道:“信王一直住在宫里吗?”
“没有。”对方回答,“他在长安有府邸,不过会时常进宫来看望太后,有时也会拜访陛下。”
“他常常来宫里?”
“嗯。所以陛下今天请我们一起用膳应当是巧合。”
“这样……”她喃喃应了一声,双手无意识地缠着腰间的流苏,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纠结地咬唇,“你……觉不觉得,你和信王……长得很像?”
杨世醒松松倚靠在凭案阑处,笑着朝她望来:“是啊,挺像的,我和陛下长得也挺像。”
阮问颖小心观察,见他的模样不像是在生气或是不满,胆子就大了起来,道:“那日在长安殿中,皇后言之凿凿,说你不是她的孩子。但你长得与陛下和信王如此相像,说你不是杨家人,我是不信的。”
“所以?”他扬起眉。
“所以,”她鼓起勇气,“倘若经过查明,发现你是陛下的孩子,你……还会留在宫里吗?”
对方不答反问:“你呢?如果发现我是陛下的孩子,你想要我留下来吗?”
她一怔,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在何,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含糊道:“这是你的私事,我如何能够左右?”
杨世醒没有和她打太极,直截了当地询问:“你想当皇后吗?”一如他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
反让阮问颖默默了良久,垂眸看着案前的蜜露清茶好一会儿,才道:“以前想,不过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他询问道,“因为害怕我的身世曝光,让我有性命之忧?”
她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他徐徐缓缓,“假若我还是嫡皇子,你依然是想当皇后的了?”
阮问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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