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茂渊微笑抚须:“正是。”
“那……方才殿下回答学生的那些话语,是先生说给殿下听的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非也,这是殿下自己体悟出来的,为师不过是略微提点了一二。”
阮问颖心中对杨世醒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
她柔情缱绻地瞧了旁边人一眼,真心实意地道:“殿下之高瞻远瞩,问颖望尘莫及,实为钦叹。”
杨世醒不出声地笑了笑,回了她一个心意相通的目光。
徐茂渊在上首咳嗽一声:“你也不比殿下差到哪儿去。你们两人都很好。”
他道:“只有心怀百姓,对他们的一切遭遇怀有悲悯之心,才能真正心怀天下,如此方为济世安民之道。”
“你二人能志同道合更是再好不过。”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为师希望你们能永远不改今日所想,携手并肩地走下去,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
“徐大人对你很满意。”曲泉阁中,阮问颖同杨世醒说起西室发生的事,“他那时瞧着你的眼神几乎把你当明主来看了,一定是觉得你能够当一个明君。”
“他对你也很满意。”杨世醒回她一个悠然的笑,“显然是觉得你能当好一名皇后,做我的贤内助。”
“我还是算了吧。”她有些悻悻地沿着榻坐下,把玩着臂弯间的霞锦披帛,“我根本不是想到了那些贫苦百姓才问的,是——”
“——是因为想到了我,感怀神伤,所以才问的?”
她瞧他一眼,有些羞赧地点点头:“……嗯。”
杨世醒湛湛笑了。
他顺过她的披帛,将其缠绕包裹住她娇软的小手,隔着一层薄薄的云纱握住,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问徐茂渊类似的问题,也是因为想到了我自己。”
阮问颖一怔:“是吗?”
“是。我以前自视甚高,从来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不管出身高门世家还是落于草莽茅屋,只要不能为我所用,他人的存在就如同蝼蚁,我不在乎、也不会去想他们的命运如何。”
杨世醒与她十指相扣,同她温柔轻缓地说话。
“一直以来,我都以我帝后嫡子的身份骄矜自傲。在我心里,除了陛下和皇后,没有谁的身份能及得过我,哪怕太后、太子也一样,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阮问颖凝起莹莹的眸子瞧着他,乖巧透灵地询问:“我也一样?”
他笑着摇头:“你不一样,你在那时的我心里只是身份不及,但别的地方都很好,是我下定决心要娶到的妻子,不和他人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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