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待引君入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此,徐妙清便给杨士祈另外出了一个主意。
她让他和高密王的计划一切照旧,只给她一份催情药,由她在东宫设宴的前几日设宴邀人,请阮问颖与宴,到时他只需前去演一出露水情缘便可。
事罢之后见势而为,若佳人愿芳心另许,就皆大欢喜,若不愿,就消陨芳魂,嫁祸高密王。
先借杨世醒之手除掉高密王,再以阮问颖发现六皇子身世有疑而被灭口一说欺瞒阮家,引二虎相争。
她再从旁以徐家之势相助,储君之位于他便犹如探囊取物,触手可得了。
“……就这样,杨士祈听从了她的提议,把催情药给了她,还派人在兴民苑做了手脚,把我在她设宴之日引离宫中,无法及时得知消息。”
杨世醒的声音低了下去:“是我不好,被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念头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他们要在东宫设宴,忽视了别的地方……对不起。”
阮问颖明白他的心,佯装不解地劝慰道:“你何需向我道歉?敌人心藏奸诈,行为狡猾,纵是郭军师再世也不可能算无遗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抿了抿唇,看向她的目光里浮现出愧疚懊悔之色:“不,你不明白。我早知他们谋划,却没有提前告诉你,而是想等你收到东宫邀帖时再行说出……”
“是我太自大了,想要在你面前表现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对杨士祈他们心怀轻视,不相信他们能真的能想出什么聪明的主意……”
“是我害了你,颖颖。”他含着痛苦道,“只因为我轻易扳倒了张家,打压了太后,就自视甚高,以为一切都很简单,我可以在他们之中游刃有余……”
“如果我没有打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主意,从一开始就打消他们生事的念头,或者谨慎一点,在得知他们的谋划后立即告诉你,你就不会这么没有警惕之心——是我害了你。”
徐妙清一旦动了她,就再难有好下场
阮问颖头一次见到杨世醒这般懊悔的模样, 不由得有些吃惊。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心软。
她握住他置于膝上的双手,柔声安抚:“这不是你的错,你——或许是在这件事上有些考虑不周全,但说到底都是他们起了祸心, 错由在彼。”
杨世醒依然神色低沉:“你不必为我开脱。他们起祸心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我也早已察觉,若非我自得意满, 想要在你跟前逞英雄, 事情不会闹到这么一个地步。是我的错。”
阮问颖当然清楚他在这件事上不是全然无关, 如果他能早日知会她一声杨士祈等人的打算,她就不会无知无觉地参加徐妙清的宴会, 更不会险遭毒手。
可木已成舟, 她再责怪他也没用,只会加深他的懊悔愧疚, 而她并不需要这些, 她也不想看到他懊悔愧疚的模样。
是以道:“好,就算这里面有你的错好了, 我原谅你, 不怪你,你不要太过自责。”
杨世醒一怔,抬眸看向她:“你原谅我?”
阮问颖点点头,露出一个恬雅静柔的微笑。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解,带着些微难得一见的茫然:“你为什么能原谅我?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你被我害得——害得险些——失了——”
后半句话他说得有些磕绊, 像不确定要不要把“失去清白”这几个字说出口, 又或是不确定她和他之间的行为算不算失去清白。
不过不管是哪种, 阮问颖都明白他的意思, 温柔莞尔道:“若是换了他人,我自然不会原谅,可犯错的人是你,我就责怪不起来了。”
杨世醒看着她:“为什么?你不必因为是我就网开一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还犯了这样大一个错误,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阮问颖努力思忖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明白你是无心之失吧,又或者……”
她停顿片刻,双颊稍稍发烫,垂眸赧声道:“我们来年即将成亲,发生这种事不算什么,便……没有太大的愤懑不满……”
头顶传来一声动容的轻唤:“颖颖……”
阮问颖抬起眸,目光重新放回到他的脸庞,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便是善莫大焉。圣人之语如是,我等后学晚辈自当遵从。”
杨世醒如愿被她逗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他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掌,反握住她,轻舒口气道:“我不是在为我自己松气,是为你感到宽心,颖颖。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怕你想不开,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
阮问颖道:“这个好办,你只需要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依法处置,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他眸色暗沉:“他们对你做下如此恶事,纵使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简简单单的一个处置岂不便宜了他们?”
他说得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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