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听我的话行事……照你自己的心愿来吧。”
“不过你要记得,”他朝她露出一个笑,“不管你选择走什么路,又遇到什么事,二哥始终是你的亲人,站在你的身后。”
阮问颖也朝他乖巧而笑,颔首点了点头,心中漾起一片温暖的碧海。
“嗯,我知道。二哥也要对妹妹有点信心,怎么说我都是爹娘的孩子,不会差到哪儿去。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于最要紧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两人在接下来便没有再聊什么严肃的话,只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零事,诸如真定大长公主贵体如何、二少夫人六甲之身可还安好。
“你嫂子精神且好着呢,成天在府里转来转去,一会儿要在东边辟个演武场,一会儿要在西边扎架秋千,还要带红黄两色的花,简直闹得我头疼。”
“我前些天想进宫见你那晚,还被她教训了一顿,说我不明白六皇子的表态,是主动上赶着找闭门羹吃,结果真被她说准了,又得了她好一通笑斥。”
后面一件事阮问颖听杨世醒提起过,当时她还埋怨过后者,此刻听闻当事人的亲口说法,感觉又有些不同,带了一点新鲜。
“嫂子说得对,你的确没有弄明白六殿下的意思。”她含笑道,“二哥,在领兵作战方面你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可在其余地方,你便得多听听嫂子的话了,她比你要强。”
阮子望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我知道你嫂子厉害,我也甘拜下风,可你们别老是指着我的鼻子这么说,好像我多么愚蠢一样。”
“而且六皇子的身份再怎么尊贵,他也是你将来的夫君,我不奢求他以妹婿之礼来待我,也总该体谅你我之间的兄妹情深,拦着我不让见你是什么道理?”
对于杨世醒不允许阮子望见她的原因,阮问颖心知肚明,但她在先前已经选择了幌子的说法,这会儿便不好把个中缘由道出。
只能道:“他最近一段时日繁务缠身,性情难免有些急躁,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看今天,他不是就让你进来了吗?”
对方讶然:“他让我进来的?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她道:“自然是因为得了他的首肯,宫人才敢把你领进来,不然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知道她这话说得哪里不好,阮子望的神情变得有些不满起来,于言语中透露一点她是否受委屈了的询问,在她摇头否认后还放不下心,决定留在含凉殿等杨世醒回来,同他说道说道。
阮问颖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感到贴心还是无奈,正准备好生和他解释一番,消解他心头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疑虑,山黎就自外通禀,道殿下回来了。
而她和阮子望既非含凉殿的主人,杨世醒也非入宫觐见的朝臣,需要得到谁的首肯才能入内,是以,山黎的话音才刚落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迈步而进,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殿下天潢贵胄,微臣不敢攀亲
兄妹俩谁也没有料到杨世醒会忽然回来。
虽然他们的话题大部分都围绕着杨世醒, 但在阮子望表明了要在殿里待到对方回来的下一刻,他就真的回来了,如此恰逢的巧合,还是令他们颇感惊讶。
阮问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杨世醒是不是早就到了, 一直在外头听着他们的谈话, 才能这么完美地掌握进来的时机。
当然,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对她一向爱重, 她相信他不会这么不尊重她。
就是不知道她的二哥怎么想, 会不会在心里更加把他和卑鄙小人等同,落下不佳的印象。
她赶在阮子望回过神来前上前, 对杨世醒盈盈展开一个微笑:“表哥, 你回来啦?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早?可是麻烦事都解决了?”
杨世醒瞧着她,没说话, 似是在思考她询问这话的真意, 又或者是不习惯她在称呼上的改口。
但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不露声色, 落在不熟悉他性情的人眼里, 便和冷淡沾上了一点边。
阮子望就是其中之一。
他上前一步,有些生硬地行了一个礼:“臣阮子望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照理,朝臣与皇子之间该以品阶论上下,不可称臣,毕竟素来只有君臣之说, 便是东宫太子也不可僭越, 遑论皇子。
但一来杨世醒领旨监国, 陛下不在宫中的这段时日, 他代表着陛下,见他如见天子;二来,她的二哥也不是会在称呼上费神的人,许是觉得顺口就那么说了,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反而为了防止杨世醒多想,阮问颖在暗地里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态度好点。
“……”杨世醒安静了片刻,目光不动声色地瞥过她含乖带巧的脸庞,转移到阮子望的身上,不露任何痕迹地流畅接口,“免礼。表兄快快请起。”
口吻算不上有多么热情,但颜面是切实给足了,至少阮问颖没听见他对谁说过“快快”两字,就是对徐茂渊和裴良信等文师武傅,也不过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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