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和我下了几手,想不出解法很正常。”
到底是她半个未来的堂姐夫,不能把人欺负狠了。
徐元光如蒙大赦:“正是,正是。阮姑娘棋风灵活多变,在下天资愚钝,实在摸不透底,不如由姑娘来应殿下此手,相信定有妙法可解。”
杨世醒轻嗤着瞧他一眼:“行了,把你这副文绉绉的腔调收起来。真以为我生气了?就凭你?”
徐元光登时长出口气,身体往后一逶,不再维持端正的坐姿,满是无奈地朝他们拱手作揖。
“我自然不能与殿下相比。可是——算我求您二位,往后再想拿我寻开心时捏着些度,可好?你们是同心欢颜了,我却被急出了一身冷汗。这天长日久的,谁受得住?”
“活该。”阮问颖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局中最合适之处,“我们是一开始就拿你寻开心的吗?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错过了前几天我愿意容忍你的机会。”
徐元光暗诽,阮大姑娘您自己或许是存着报复的心思,被动地配合身旁人给他做套,本身没想借题发挥,可人家六殿下能有什么缘由要报复他?
还不是因为见到他与她交谈、给她书信,听到他对她说的那声“定能明白我的心”之语,才起了醋意妒火,有心要治他一治。
活脱脱一场飞来横祸。
他不相信阮问颖会不明白这一点。
可他能说吗?不能。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附和:“是、是,元光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辜负姑娘心意,恳请姑娘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元光这一回。”
杨世醒又把目光瞧向了他,带着丝似笑非笑的哂意,完全不像是方才所说的没有生气:“她有什么心意能被你辜负?”把一子落在棋盘上。
清脆的落子声仿佛徐元光的心中惊跳,让他都想给自己擦汗:“错了,又错了。我是说,往后再不敢辜负姑娘宽仁之心,望姑娘海涵,饶过则个。”
阮问颖的眉心也跳了跳,暗想莫非她没有安抚好身旁这尊大神?连忙见好就收:“好,我饶过你。往后咱们都不提这事,前嫌恩怨一切尽消。”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棋局,揣摩片刻,把白子落在一个不算太好的角落,想看看杨世醒是会继续同她下还是直接赢她。
杨世醒没有继续和她下,但也没有赢她,而是直接投了子,和她聊起了话:“今晨不见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要到下晌才来,没想到这会儿就过来了,可曾用了午膳?”
她道:“在家中用过了。今日我有事寻你,所以来得早了些,没想到你却不在。”
他笑了一笑:“可巧,父皇也有事寻我,正好和你来找我撞上了。你有什么事?”
阮问颖正要回答,徐元光忽然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了外殿,我去把它拿回来,你们先聊着。”
说罢他就想离开,但阮问颖叫住了他:“不必。我这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此刻又快到裴大人授课的时辰,我们就在这等着,不谈他事。”
徐元光:“……”
杨世醒瞥去一眼,不说话。
徐元光僵硬地立在原地,欲哭无泪。
这位阮大姑娘今天过来是专程为了害他吧?不是他的错也往他身上推,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找准了时机添柴加火,生怕我不看他不顺眼
在徐元光的内心祈祷下, 老天终于开了一回眼,没有让他坐立不安太久。
淡松来报,裴大人已过清思门,将至含凉殿, 请几位去西室候师。
他霎时松了身心, 忙不迭抬步前往西室,下学之后也没有多留, 简简单单地同杨世醒说了几句话, 就告退离去。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阮问颖闷声发笑:“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杨世醒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文章:“你是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你会狐假虎威啊, 让我把他怎么样, 他当然要逃了。”
她嘟唇嗔他:“什么狐假虎威,说得真难听。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一副模样?明明是你自己气量狭小, 看见我和他坐在一块都不高兴, 你难道不知他心系我堂姐?”
“好啊。”他收起文章,看向她道, “改日我去寻你的堂姐, 同她坐在一块对弈聊天、言笑传信,你觉得如何?你当是知道她心系徐元光。”
阮问颖抿嘴一笑,一本正经道:“自然可以,我又不像你。”
杨世醒无声瞧着她。
她瘪了瘪嘴:“好吧,我说实话。你要是去寻我堂姐,我心里是会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但就一点点。”她伸手比划了一下。
“一点点也是有。”他拿过一卷书, 垂目翻阅, “你现在明白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阮问颖伸指缠卷胸前的细长辫发, 小声应道:“……明白了。”
杨世醒没抬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情愿,加了一句:“而且我瞧你也很乐在其中,找准了时机添柴加火,生怕我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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