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陛下皱起了眉:“不会有大碍是什么说法?难不成还会有小碍?”
杨世醒微微一笑:“父皇,太医都是这样的,不会把话说死。”以免将来出了什么差错,天子怪罪下来,小命难保。
后一句话他没有说,但陛下岂会不知?冷哼一声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空有一身医术,却不敢尽情施展,只会行些什么中庸之道,朕要他们有何用?”
杨世醒没有接对方这番气话,另起了一个话锋道:“儿臣在私底下问过吴太医。吴太医说,母后的身子一向有些不好,这次吐血更是伤了元气,往后需得悉心调理,经不起任何惊吓。”
陛下闻言,先是神色一紧:“此话当真?你母后身体竟不好到了这般地步?”
接着有些不快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父皇在上回是故意惊吓你母后的吗?明明是你母后自己跑过来和我吵,若非你母后先我一步吐了血,今日躺在病榻上的人就是朕了!”
杨世醒神情似有惊异:“是吗?原来父皇也差点被母后气吐了血?父皇怎么不早说,儿臣这就去叫太医过来给父皇把脉。”
陛下不满呵斥:“叫什么叫?朕身体底子好得很,不像你母后那般弱不禁风,纵使当时气得两眼发黑,过一阵子也就自己好了,不必叫太医过来!”
说罢,又道:“朕看你也不是个真心的,现在在你心里,恐怕你母后排第一,你表妹排第二,至于朕这个父皇,不知道能不能排上第三。”
杨世醒收起惊讶之色,微笑着道:“父皇误会了,父皇和母后在儿臣心里一样重要,没有先后之分。”
陛下不为他的花言巧语所动,哼声道:“说得好听,经过紫宸殿一事,父皇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成了恶人,被你记恨上了。”
“儿臣不敢。”杨世醒略低了低头,做出一点恭敬的姿态。
神色却没有多少惶恐,甚至在这之后又抬起了头,直视对方道:“不过,父皇对母后的做法,的确是有些过了。”
“父皇明知母后近日有恙,心思也不怎么舒坦,好几次都不愿意见父皇,好不容易主动来了一回紫宸殿,怎么还能把人气成那样?”
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陛下看起来要被气成这样了:“是朕故意要气你母后的吗?明明是你母后一直在气我!”
他伸手一指:“还有你, 别以为父皇不知道你在暗中做的小动作。你母后是你叫过来的吧?”
他用一种格外费解的口吻说道:“你是怎么给你母后传的消息?让她一上来就对朕横加指责,好像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母后此回吐血,朕责在七分,剩下的三分都是你的错!”
杨世醒无辜地睁大眼:“儿臣没传什么呀, 就是让人对母后说, 父皇要逼儿臣纳妾。这不是事实吗?”
“而且儿臣也没有想到母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父皇后宫佳丽三千, 母后没有说过一句不好, 儿臣还以为母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陛下深呼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来气你父皇的?你母后要是对这种事能习惯, 你会搬她来当救兵?”
杨世醒道:“所以父皇是不满母后不习惯这种事,才对母后发了那样大的一通火, 使母后受惊吐血?”
陛下看起来很想把手头边的玉毫扔过去。
他压抑着怒气, 冷笑道:“你知道,朕对你母后发了什么样的火吗?”
“儿臣不知。”杨世醒道。他说的是真话, 当时所有人都被屏退了, 除了帝后二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儿臣想, 应当和纳妾一事有关。父皇想让儿臣纳妾, 母后不想。”
陛下继续冷笑:“那你知道,你母后为了能让你不用纳妾,提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建议吗?”
杨世醒道:“儿臣知道。母后提请父皇给儿臣封王,让儿臣不必再留待宫中,继承大统。”
“原来你知道。”陛下不凉不热地应了一声,“看来你觉得你母后的提议很对, 你的确是不想留在宫中, 继承大统。”
杨世醒道:“儿臣只是觉得母后的慈长之心令人感动。天下父母大多期盼自己的孩子能成龙成凤, 母后却只希望儿臣幸福快乐, 如此心怀,实在令儿臣敬仰。”
陛下点点头,明白了:“原来如此。在你们心中,纳妾就代表着不幸福和不快乐,看来朕这些年过得很惨,天天生活在痛苦挣扎之中。”
杨世醒先是道了一声“不敢”,接着又道:“但父皇扪心自问,倘若这些年父皇没有广纳后宫,是不是会生活得比现在更舒坦,和母后感情更好?不需要处理太子、张氏等糟心事。”
陛下露出一点被戳中痛脚的羞恼之色:“大胆!长辈之间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杨世醒目不闪躲地看着他。
他神情一滞,垂眸避开嫡子的目光,露出一个似疲懒似冷哼的笑:“倘若朕在当年没有纳后宫,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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