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生,他们就会成为今天的你。”
杨世醒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信度,不说杨士祈的出生本就是一场谋划,就说端王,也是因其生母早逝,看着可怜,才被皇后主动抱到中宫教养,陛下根本没上什么心。
从最开始就不在意的孩子,如何会在多年后当成嫡子看重?顶了天也只是多看一两眼,像历朝历代的那些天家父子一样,维持着父子君臣间该有的礼仪和情分,半点不能与他受到的偏爱相比。
抱养倒是一个较为可行的方案,他曾经就对阮问颖说过这个提议,但不是抱养他和别人的孩子,而是抱养一个和他们无关的孩子。除了她,他不会和任何人生儿育女。
当然,他不会傻到把这话说出来,他要是真的这么说,就别想娶阮问颖了。
他刻意换了一种说辞:“可儿臣不想伤了表妹的心。”
果见陛下神色一震,仿佛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意识到这种事情。
陛下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方吐出一句:“你决定了?”
他一字一句:“我志不改。”
陛下道:“倘若朕要你在她和江山中择其一呢?你会选哪者?”
杨世醒淡淡笑了笑:“父皇,这两者孩儿都可以要,都要得起。”
说得很轻描淡写,也却非言过其实,因为他真的有这份能力和决心。
陛下自然知晓,但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倘若朕逼你选呢?这世间的两全之事总是十分稀少的,说不得哪天你就会面临这个抉择。朕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了美人舍弃江山。”
杨世醒道:“如果儿臣说不会,父皇会相信儿臣的话吗?”
陛下静了一会儿:“朕要你现在就选。”
“你现有的几个兄弟姐妹虽不成器,但朕正值春秋鼎盛,再给你添几个弟弟妹妹不是难事。与其等你将来把皇位传给他们,不如朕现在就越过你这么做,如何?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没出息,朕会像培养你一样培养他们,总能教导出一两个成器的。”
杨世醒没有说话。
他缓缓俯身,沉默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陛下看着他,慢慢地深呼吸,点头:“好,朕明白了……朕明白了。”
“父皇。”杨世醒垂着首,道,“儿臣并非贪图权势之人,也非不负责任之辈。”
“父皇刚才的问题,儿臣大可说些冠冕堂皇之语来糊弄父皇,毕竟父皇现在能用的只有儿臣一个,纵使往后有了别人,儿臣也有许多时间来谋划,不怕大权旁落。”
“但儿臣不愿欺骗父皇,也不想说些父子间都心知肚明的假话。只能以此来向父皇明志,希望父皇能相信儿臣。”
陛下道:“你想让朕相信什么?”
杨世醒道:“关于江山与美人,儿臣永远不会让它们成为一个需要抉择的问题。”
书房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陛下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朕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关乎于你的秘密。”
“你若愿意把江山做为你心中唯一之重,朕便当这个秘密不存在;但你若是执意要你表妹,不肯在二者间做出取舍,那——”
他意味深长地止了话尾。
杨世醒抬首看向他,镇定道:“巧了。父皇,儿臣也知道一个秘密。”
……
含凉殿。
阮问颖等得坐立不安。
虽然杨世醒在临走时说过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她还是静不下心,书卷摊开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茶更是没用一口,硬生生地从热茶等成了凉茶。
听见外头传来的行礼之声,她几乎是立时就站了起来,急急向外走去,与来人在屏风隔断处打了个照面。
看见她,杨世醒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化成一个亲近的微笑,道:“怎么在这里站着?等我等得急了?”
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回往内室,“我不是说了吗,陛下寻我是为了皇后之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你不必担心。”
阮问颖的心在看见他时已经安定了下来,此时闻得这话也不生气,娇颜笑着,轻哼道:“你还说你去去就回呢,怎么去了半个时辰都没回来?让我等了许久。”
“嗯,是我不好,没估算对时辰,让你等着急了,我向你赔罪。”杨世醒举起桌上的茶盏,笑着向她一敬。
阮问颖本想提醒他这是她的茶,还是被她放凉了半日的,转念一想,她既然没有喝过这茶,是不是她的无甚区别。就算她喝过了也没事,他还想嫌弃她用过的茶水么?
倒是对方一口饮尽半杯茶的举止让她有点在意,带着一点关切试探的心思,抿嘴笑道:“陛下是苛待你了吗?怎么连口茶也没给你,让你巴巴地跑我这儿,用我的茶水。”
杨世醒放下茶盏,偏头环顾一圈,笑道:“这里好像是我的地方吧,你用的也是我的宫人给你准备的茶水,怎么就成了我跑到你处、用你的茶水了?”
她轻哼一声,不想跟他在这种事上掰扯:“陛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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