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放轻松,颖颖。”杨世醒看出她的惶恐,捧起她的脸颊,安抚地看着她,与她对视,“该来的总会来,晚一时不如早一时。”
“且此局看似凶险,然转机甚多。你忘了我们的分析吗?比起信王之子,我更有可能是陛下的孩子。若他连子嗣一事都糊涂不清,那么我们也不必感到害怕。”
阮问颖抬起眼眸,望着他平稳安定的神情,逐渐平缓心跳,扬起一个细微的笑:“嗯,你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陛下盼了多年才盼来皇后有子,不会有人比他对这事更上心,又有安平长公主提前告知秘辛,纵使真定大长公主手段了得,也不可能瞒过陛下耳目。
假使真的瞒过了,那也只能说明帝王无能,不足为惧,并且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一个无能的天子是不可能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端看杨世醒如何,就能知晓陛下有多少能为。
最重要的,是他和她在一起。
不管前路如何,只要他还在,她就不用感到担心——他之所在,便是她心安处。
……
日头升至高空时,停了两夜的雪再度飘下。
雪花十分细小,不待落到地上就消失不见,饶是如此,屋檐和枝头上仍旧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大地则继续一片银装素裹。
在细雪下了一个多时辰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锦衣卫指挥使奉陛下之命前来,召殿阁大学士、刑部尚书、都御使等有司回宫,裴良信与徐茂渊皆在列。
旨意一出,众人哗然。
盖因上述之人俱为朝中重臣,陛下往日里只在有要事相商时才会传召,且鲜少全部召集,如今一口气把人都喊了回去,不得不使人多想。
宫中发生了何事,才会让陛下颁布此旨?陛下此举又意欲为何?和锦衣卫把守重霄殿一事有关吗?
圣旨出人意表的程度之深,让一向内敛的于衡都有些难持稳重,快步从雪地中行过,遥遥望着锦衣卫的大队人马,提高声音喊了一句:“爹!”
直到指挥使如鹰隼般的目光朝他投去,才垂下首,补行了一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指挥使恍若未闻,一脸严肃地盯着手下行事,等待被召朝臣全部坐上马车,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方领着人打道回宫,全程没有多看他一眼。
见状,于衡忍不住抬脚迈出一步。
指挥使骤然转目,瞪眼喝道:“且住!”
于衡急道:“爹!到底发生——”
“住口!大内密情,竖子焉敢打探!”指挥使厉声喝止,不待他再说什么,就驭引缰绳,领着锦衣卫护送群臣离开。
于衡立在雪地里,皱着眉目送车架远去,神情又是不解又是担忧,片刻方转道前往重霄殿,求见杨世醒。
重霄殿里,已经有人比他先至一步。
自从昨日乱走一遭、但没有任何成果之后,徐元光本来准备今日待在房间,好好地琢磨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忽然来了一名锦衣卫宣读圣旨,传召其父入宫。他在惊讶不解之余亦觉不好,眼看着从父亲处问不出什么来,便干脆来了重霄殿,把此事禀明给杨世醒。
中间还闹出了一点小风波,徐元光不像于衡那般知晓暗道,也没有足以躲避巡逻的身手,直接走了大门,自然被守在外头的锦衣卫拦住。
而他既没底气同锦衣卫对着干,又有急事要见杨世醒,不能离开,双方就这样一时僵持住,最后还是里头的杨世醒听到动静,让三益去把人领了进来。
这原本是一个好兆头,把守了几天,锦衣卫的态度逐渐软化,不再像开始时那么铁面无私,足以在某种程度上揣测陛下的态度。可惜徐元光一来,就把这种揣测打下了云端。
其时,阮问颖正在烹雪煮茶,欲以此消磨时间,顺道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听闻对方带来的消息,她的心头霎时如雪水般透凉,才煮好的红梅茶全部祭了地母。
于衡来时,她正在追问徐元光详情,并对后者的一问三不知颇为不满,一见到于衡,她便像见了救星,急急迎上前道:“你是来告知我们圣旨一事的吗?”
于衡为她这态度惊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才点点头,应道:“正是。”把雪地里发生的事说了。
阮问颖听罢,心中忧情更甚。
“于大人什么都没说吗?”她蹙眉道,“你——你没拦住他?”
于衡羞愧摇头:“父亲一向秉公行事,我拦不住他,也……不敢拦他。”
徐元光听闻此言,顿时像遇到了同道中人,迭声附和:“不错,我也想拦住我爹,也同样没能拦住他。不过我比你要好些,能看出我爹和我一样不知情,而不是像你爹那样,知情但不同你讲。”
唯独杨世醒保持着沉稳,轻描淡写道:“锦衣卫指挥使这一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他既是父皇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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