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这些错的,罪魁祸首是我!陛下要惩罚便惩罚我一人,别这样对他!他到底是陛下的弟弟啊!”
信王看起来倒是无所畏惧,一边咳嗽,一边安抚皇后:“小妍,你别哭,我愿意为了你而死,我不怕的——”
这一反应彻底激怒了陛下,他用力甩开皇后:“就因为他是朕的亲弟弟,朕才容忍他到今天!但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欺骗朕,不敬朕!来人!快来人!”
“陛下!陛下!”
在皇后的哀痛求饶声中,高总管小心翼翼地入殿,躬身请示:“陛下……”
“怎么,你也要为他求情吗?”陛下黑脸呵斥,“还不快把他拉下去!”
高总管身体一抖,连连应声:“是、是是,奴才遵旨。”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阮问颖不知所措,求助地把目光投向杨世醒。
杨世醒的表情很奇怪,似无奈,又似心烦,仿佛被这闹剧吵得头疼。
他先是示意她不要说话,接着对陛下道:“陛下三思。今日若以此罪治了信王,天下人必定会恐惧陛下雷霆手段,道是陛下连至亲都舍得下手,遑论臣民?”
“更有甚者,传出陛下与信王为皇后反目、兄弟阋墙之说,岂是不好?陛下不如先将信王发落幽府,等议论平息之后再治,不然恐难堵悠悠众口。”
阮问颖抱着他的身体,跪坐在地
陛下深深看了杨世醒一眼。
“你这是在为你的亲生父亲求情?”
杨世醒镇定道:“我是在替陛下着想。”
陛下嗤笑:“朕需要你来替朕着想?”
杨世醒面色不变:“陛下, 三思。”
陛下陷入了沉默。
他再度看了杨世醒一眼,终于把视线放回到信王的身上,懒洋洋一挥手:“行,就照你说的办。信王以下犯上, 不敬天颜, 着罢官去爵,废为庶人, 禁于幽府。”
高总管如蒙大赦, 连忙应了声是, 领着人除下信王衣冠,将其带出紫宸殿, 速度之快仿佛害怕陛下第三次更改主意, 让他们给信王行刑。
皇后眼睁睁地看着信王被带走,面上犹有泪痕, 但神情多了一分放松, 感激地看向杨世醒,向他道谢:“醒儿, 多亏了你……”
杨世醒朝她笑了笑, 笑容里有安慰,也有无奈和苦涩。
阮问颖看得有些奇怪,陛下既然听进去了他的谏言,就说明正在逐步从盛怒中走出,恢复冷静,他即使不感到开心, 也该像皇后一样稍感放松才是, 怎么却露出这样一种情态?
很快, 她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笑了。
在殿里重新剩下他们几个人之后, 陛下逐一扫视过杨世醒与皇后,冷冷道:“别人的事处理完了,现在,该处理你们的事了。”
“陛下!”皇后猛然抬头,“所有的起因都在于臣妾,臣妾是罪魁祸首,陛下只发落臣妾一人便可,放过这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陛下漠然:“放心,颖丫头是小妹的孩子,即便看在小妹的份上,朕也不会动她。何况她在这件事里确实清白无辜,反倒是你们两个——”
他对上杨世醒的目光,意有所指:“——连累了她。”
杨世醒没有说话。
阮问颖看着他现出几分倔强的神情,害怕他在这时候把她推开,正想靠过去捉住他的手,忽然听闻陛下唤道:“颖丫头!”
她被吓得一抖,连忙在地上跪好了,应道:“是、颖丫头在!”
“你走吧。”陛下和缓了语气,在历经了冷面、怒容等种种情绪更换之后,他终于重回了平日里的沉静。
“你虽有知情不报之嫌,但念在你年纪还小,又被他人诱骗,不能很好地做出决断在情理之中,舅舅不同你计较。”
“你现在离开吧,回家好生休养,忘了今天的事,也忘了殿中的这些人。”
阮问颖呆愣愣地听着。
这是什么意思?要让她忘记杨世醒……放弃杨世醒吗?
不,不行,她不能接受……
“舅、舅舅——”她慌乱地看向陛下,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我不能——”
皇后连忙打断她的话:“颖丫头,不要任性,听你舅舅的话,离开这里!”
又看向陛下:“陛下仁德,愿意给颖丫头一条生路,恳请陛下也放醒儿一马。他或许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欺瞒了陛下,可是谁愿意相信这种事呢?说到底,都是臣妾害了他——”
陛下掀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放心,他如果想走,也可以走,但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他拍拍手。有宫侍垂首入殿,双手捧着一方托案,上摆一枚小小的瓷瓶。
看见这幕情景,阮问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先前那道赐死的圣旨虽为太后假传,但不得不说,太后还是了解朕的。”冰冷的声音自她前上方缓缓响起,“一人服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