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边的赔嫁丫鬟沉香,丫鬟圆圆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看模样像是对他有怨气,陆庭筠不明所以,只是礼貌一笑,心里却在想自己到底是何时得罪了这个小丫头。
前面不远处是一处莲池,盛夏天气,池中盏盏粉莲竞相绽放,碧绿的莲叶间,无数锦鲤在莲叶间追逐嬉戏。
崔莺等在莲花池旁,听到脚步声,“陆大人来了。”
“不知皇后娘娘找臣何事?”
崔莺盈盈一福,“方才多谢陆大人相助!只是本宫不喜欠人情,这是谢礼,还请陆大人收下。”
沉香将装着金珠的袋子交到陆庭筠的手里。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的金珠很有分量。
“陆大人是闻名京城的大才子,自是不喜这些俗物的,但陆大人这样的文雅君子,大人的高雅喜好,本宫自是难以揣摩,便只能送这些俗物了。”
陆庭筠总觉得崔莺话中有话,有些含沙射影,就好像他曾得罪过她。
他不由得在心里沉思,自己到底是在何时得罪了她,他思来想去好像也只剩下一桩事,便是他前不久派潇鹤去崔国公府退亲之事。
沉香将金珠奉上,不情愿地发出一声冷哼。
这丫头的态度让他更是确信是那桩事无疑了,可分明他也收到了断绝信。
他虽说提及退婚,但崔莺也亲笔写下断绝信,他们应是互不相欠才是。
他本不想收下这些金珠,但皇后的人情,他可无福消受,倒不如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反正他的名声已经够差,俗不俗又有什么要紧。
“如此臣便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陆庭筠望向崔莺身上的官袍,意有所指,既然崔莺不愿欠他人情,要和他撇清关系,那这件官袍是不是也该还给他了。
崔莺知他眼神中的含义,又想起自己身上那件舞裙,方才他既然脱衣为她遮挡,便是都瞧见了,就像是在他面前未着寸缕,这让她更觉窘迫难堪,不觉便涨红了脸,用那件衣袍将自己裹得更紧了,“陆大人的这件官袍,待本宫洗净了再还给陆大人。”
“不必了,便是娘娘将这件官袍送还,臣还是要拿去浣洗的。”
沉香再也忍不住了,气得大骂,“陆庭筠,你怎敢这般对娘娘无礼,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娘娘穿过吗?”
崔莺的脸越发红了,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这不过是他的习惯,他素爱洁,更不习惯与他人共用一物,若是衣裳,旁人穿过的,他便会扔掉,但官袍都是尚衣局发放的,不能随意扔掉。
是以他才说会拿去浣洗,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如今再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狡辩,陆庭筠干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方才崔莺匆匆追着陆庭筠而来,又戴着面纱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她身上的舞裙来不及换下,外头又罩了件官袍,身上汗涔涔的,难受得紧,只觉胸闷气短,头晕脑涨,两眼发黑,便要往后倒去。
陆庭筠情急之下一把扶住了崔莺的肩膀,“皇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此前在殿外,他便觉得崔莺步伐虚浮,似身体有恙,此刻更是虚弱地快要晕厥,“快去请太医。”
崔莺昨夜来了月信,一直强忍着腹痛,此那身舞裙勒得她胸口发闷,中了暑热,腹中疼痛难忍,这才险些晕倒。
她差点跌入陆庭筠的怀里,急得一把推开陆庭筠,可陆庭筠身后是莲池,他没想到崔莺会突然推开他,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崔莺身上的那件官袍。
“嘶”地一声,官袍被一把撕开,顺带扯掉了内侧那件舞裙的半截薄纱衣袖,崔莺的香肩裸露在外,玉臂修长,那雪白的玉肌,比最细腻的香膏还要光滑。
陆庭筠只觉喉咙发紧,甚至忘了将那灼热的目光从崔莺雪白的肩上移开。
“你还看。”
◎她有点可爱◎
崔莺吓得赶紧去扯身上被撕破的官袍,那双清亮的眼眸中蒙着一股潮意,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羞怯,与景阳宫大殿之上那个一直在忍耐,苦苦强撑的端庄皇后又有些不同。
陆庭筠顿觉失礼,赶紧退后了几步,“是臣失礼了。”
崔莺衣裳被撕破,着急离开,似又想起了什么,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陆庭筠,“此事……你不许说出去。”
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凶狠的威胁眼神。
陆庭筠的嘴角暗暗上扬,连连点头称是。
崔莺却忘了自己是蒙着面纱的,这看似威胁的话语,却并没有几分威慑力,比琉璃更透亮的眼睛,就像只被剪去利爪的猫儿,倒是让人觉得灵动可爱。
他看着崔莺仓惶逃走,身后好似有人在追赶,他的唇角翘得更高了。
“公子在看什么?好看吗?”
陆庭筠的嘴角不自然地收了收,回头看了眼身穿太监服的潇鹤,幽幽地说,“小心被拖去敬事房,断了子孙根,日后便可入宫领个差事了。”
潇鹤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他往陆庭筠的身上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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