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武艺高强,还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但他当真是酒后失足跌下悬崖摔死的吗?”
崔莺觉得不可置信,虽然昨夜暴雨导致山路湿滑,但齐渊自小练习骑射,骑马打仗比吃饭睡觉还要简单,如此又怎会失足跌下悬崖摔死。
玉璧压低声音道:“齐家的人也不相信,齐国公还请仵作上门验尸,但在齐将军的身上并未发现旁的伤口,也并未发现中毒的迹象,只是跌入悬崖,他四肢的骨头断裂,脏腑破裂这才殒命。齐家不愿相信,齐夫人更是一口咬定是大小姐害死了齐将军,据说事发当晚,齐将军和大小姐大吵了一架,齐将军赌气出门,心情不好,喝醉了才不慎跌入悬崖。”
崔莺将那绣着梨花的香包放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低头沉思着,“我还是不信齐将军会摔死,凤凰山那一带有山匪出没,齐渊是醉酒后带人去剿匪的,可领兵打仗之人,又怎不知观察天时地利,昨夜暴雨,山中起雾,并不适合行军,而齐渊又怎会这剿匪的紧要关头,让自己喝得大醉。”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齐渊死了,李氏将齐渊之死都怪在了崔郦的头上,李氏必不会放过崔郦,一夜之间,京城都在传崔郦克夫,此事谁从中的获益最大,崔莺脑中闪过了一个人。
若当真是他所为,这个人的手段实在太可怕,就为了得到崔郦,竟然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不过大小姐之前那样对待娘娘,今日也总算是自食恶果,这都是她的报应!”
崔莺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只怕不会这般简单,姐姐先前已经嫁作人妇,便敢偷偷和皇上私会,如今齐将军已死,她又背负了克夫之名,再嫁怕是再无可能,而她唯一的出路,便只剩下入宫这一条路了。”
这会子,崔郦和母亲只怕早已关起门来苦思如何入宫的法子吧。
玉璧恨得咬牙切齿,“娘娘,绝不能让大小姐入宫,在崔家时,她便时时欺负娘娘,若是待她入宫,娘娘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玉璧说的对,崔郦不是能容人的性子,若是她进了宫,她在宫里只怕不会有一日安宁的日子。
玉璧话音未落,只听坤宁宫的宫女前来通传,“皇后娘娘,姜夫人母女求见。”
来得可真快。
崔莺对玉璧吩咐,“让翠果关注着齐国公府的一举一动,一有动静便即刻来报。”
若当真是那个人所为,也太可怕了,他竟然杀臣夺妻,崔莺捂住胸口,心狂跳不已。
良久,她才平复了心绪,对玉璧吩咐:“随本宫去见母亲和姐姐。”
她刚下床,脚踩到地上,她痛得眉心一蹙。
“母后,老师说过,母后的伤还没好,您不能下床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老嬷嬷气喘嘘嘘地跟着大皇子魏炎的身后,“大殿下,您慢点跑,仔细摔伤了自个。”
魏颐膝下仅有一位皇子,便是魏炎,魏炎自幼丧母,独自住在延明宫,身边除了个乳母,便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伺候,魏颐此人亲情淡薄,便是见到魏炎也没什么好脸色,宫里有传言,大皇子生母出身卑微,皇帝因魏炎生母的缘故,也不喜他。
魏炎跑得满头大汗,一把抱住了崔莺的双腿,“母后,炎儿扶着母后,慢慢的走,不然会好疼呢!”
魏炎小小的眉眼蹙在一处,看上去很是担心的模样。
崔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炎儿待母后真好,炎儿真乖,还特地来提醒母后。”
魏炎才五岁,眉眼和魏颐有几分相似,说话时脸颊鼓鼓的,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看上去像个小大人。
“要不是母后昨夜救了炎儿,炎儿只怕就像母妃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提起已故的生母,小小的眉眼垂下,神情有些落寞。
崔莺心疼得一把将魏炎搂入怀中,“母后会永远保护炎儿的,不会再让炎儿受到伤害。”
昨夜齐国公进宫面圣,因齐国公的话,皇帝还是有些忌惮齐国公,皇帝虽对她恨之入骨,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崔郦接进宫来,也暂时不会动了她皇后之位。
但昨夜齐渊死了,皇帝还会留着她吗?
她本就是替嫁进宫,为了崔郦,魏颐也能夺去这本不属于她的皇后之位。
她昨夜刺伤了他,又不知会换来他如何变本加厉的折磨。
就在昨夜,在延明宫中发现了毒蛇,那条带着剧毒的蛇溜进了魏炎的寝宫。
陆庭筠听到叫喊声,拔剑斩杀了毒蛇,救下了魏炎,魏炎受了惊吓,不敢再入睡,是崔莺陪了魏炎一整夜,哄他入睡。
昨夜之事惊动了皇帝,陆庭筠只说是皇后救了魏炎,再者魏炎受了惊吓,整晚抱着崔莺不撒手,魏颐想着魏炎生母早逝,孤苦无依,又见崔莺眼中流露的怜惜之意不像有假,便也没说什么,沉着脸,大步离开。
有了陆庭筠的相助,她才勉强算是渡过了难关。
魏炎牵着崔莺的手,慢慢地走,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生怕崔莺会摔倒似的。
崔莺见他小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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