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今夜,玉贵妃派人送来了一包药粉,告诉她今夜便是行动的最好的时机,让她在宫宴之上找机会将药下在崔莺的酒水里。
崔郦换了身宫女的衣裳,将药粉都倒进酒水中,本来她只需买通一个宫女,将酒送到崔莺的面前,但她还有别的打算。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除了让崔莺身败名裂,今夜她一定要想办法入宫,她不能再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魏颐,受人欺负。
尽管魏颐宠她,但她这种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她知道那支梨花钗并不是她的,是魏颐错认了她,这才将她放在心上多年。
若是有一天真相被揭穿,魏颐还会如此待她吗?
她已经名声尽毁,除了进宫,已经没了退路。
后宫妃嫔无数,这后宫里的女人人人都会分去她的宠爱。
自她进宫后,魏颐也有好几次都在玉桂宫留宿,她在宫里也并不是独得恩宠。
若是等到情消爱驰的那一天,到头来只不过是黄粱梦碎,皆是一场空罢了。
只有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成为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才能将崔莺和赵玉晴踩在脚下。
崔郦突然心生一计,若此计能成,定能一石二鸟。
她穿上宫女的衣裙,银托盘内端着酒水,混进了为长清宫送菜送酒的宫女中。
长清宫中飘来了阵阵丝竹之声,她低着头走在这些宫女之后,缓缓进入大殿。
宴席之上,每个人面前的条桌上都放着酒菜,精美的点心和水果。
崔莺伤了双手,不能拿箸,她因伤口疼得厉害,一夜未眠。
手上的伤口剧痛难忍,她也没什么胃口。
崔莺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宫女将银托盘中的酒水放在她面前的条桌上。
而崔郦将酒放下后,便不动声色地跟在这些宫女身后离开,垂手待立在贵客身后伺候。
崔莺双手都缠上了绷带,看上去伤得不轻,崔郦担心她不会喝面前的酒,一想到无法让崔莺饮下盏中美酒,玉贵妃的诡计不能成,必不会饶了她,她更觉焦急难耐。
而魏颐见崔莺一直兴致缺缺,突然开口,“今日朕有贵客前来,皇后苦着一张脸,是成心下朕的脸面吗?”
魏颐见她双手包扎得严实,只怕连夹菜的力气都没了,又想起了她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他心里有些烦躁。
不过是一道相似的疤痕,崔莺自小养在临安的姜家,不曾入京,没有机会进宫,定不会是她。
他将心里的怀疑都压了下去,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为崔莺倒酒,“今日朕高兴,皇后也陪朕饮一杯。”
崔莺眼眸微动,缓缓抬眸看向魏颐,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崔郦被安置在海棠别院中,他总算能得偿所愿,与心上人在一处,他自是高兴的。
但魏颐的高兴却凌驾在她的痛苦之上,崔郦进了宫,他便越觉得她碍眼,越会想法设法地折磨她,此刻的她不想再见到这张令人厌烦的脸。
她根本不稀罕这皇后之位,更不稀罕坐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想到这个男人同崔郦有染,她只会觉得脏。
她往旁挪了挪,想要坐得离魏颐再远些。
可只因崔郦的一句话,魏颐便起了杀心,她也差点被废了双手。
这双能弹琴作画,会调香的手。
她定会想方设法地不让崔郦如愿。
崔莺突然起身,双手捧起了酒盏,便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后背疼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难看极了。
她的双手不停的发抖,险些连酒杯都端不住。
“皇上,臣妾初次进宫,难免礼数不周,若是惹怒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臣妾之前的过错,从今日起,臣妾必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违心地说了这番话,她有些恶心想吐。
魏颐咪眼看向崔莺,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小皇后倒是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尽管她怕得要死,但却不只是忍气吞声,而是用那微薄的力量去反抗。
昨晚还在嘴硬,今日这突如其来的请罪示好,是猜到了他要将她献给荣王了?
她倒是聪慧,能屈能伸。
魏颐突然觉得将她留在宫中,看着她挣扎求活的样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慵懒抬眸,“皇后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看着她手里的那杯酒,淡淡一笑,“喝了,朕便不再追究皇后对朕的不敬。”
他的皇后好像滴酒都不能沾,一喝就会醉。
崔郦见崔莺艰难地将酒杯将送到嘴边,她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
这酒下肚,崔莺,也让你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
崔郦混进长清宫,便是想要亲眼看着崔莺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她不知死活阻拦自己进宫,便早该预料到会有今日之后果。
崔郦放下手里的银托盘,得意地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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