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陆庭筠的这种感觉像是偷来的,紧张又刺激。
如此这般想,她心里的愧疚和挣扎也所剩无几了。
她若是不选陆庭筠,便只能去选荣王,陆庭筠已经比荣王好了太多了。
“陆大人不必将今夜之事放在心上,都是本宫自愿的。”
陆庭筠见她一脸的云淡风轻,突然有种烦闷情绪堵在了胸口,心里也来了气,“皇后娘娘难道真的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吗?是臣毁了娘娘的清白。又怎会与臣不相关呢?”
“那又如何?在这宫里,本宫的清白一文不值,人人都可来践踏。”
她连命都保不住,艰难求存,何况那不值一文的清白。
可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她也想在大婚之夜,将自己的清白交给自己的夫君,但她被下药之时,有人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了吗?
难道她要任由魏颐践踏了她的尊严,或是由荣王糟践了她的身子吗?
那样的她,更加生不如死。
“再说陆大人不过是因为当初未曾履行婚约,觉得愧对本宫,如今见本宫过得不好,对本宫心生同情,不是吗?”
陆庭筠被崔莺的话一噎,他没想到崔莺竟然拿他说过的话去堵他的嘴。
真的只是这样的吗?
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只是因为同情,他一次次为了她,奋不顾身,仅仅是因为对她曾有了亏欠?
他是臣子,崔莺是皇后,他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才为自己编了借口,但他还是冲破了底线,做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做的事。
要是当初他没有去退亲,坚持履行婚约,这一切会不会就不同了。
他收起了思绪,难掩眼中的怅然情绪,“臣为娘娘上药吧。”
失去清白的是她,为何陆庭筠突然来了气,见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崔莺便也没再多问。
她看向窗外,漆黑的夜里,几片粉色的花瓣飘进了寝宫内,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在盛夏的夜里,外祖母将她搂着怀里,同她讲前朝的那些巾帼英雄的故事,听着祖母的声音,她很快安然入睡,已经好久没有过这般安静的夜晚了。
她淡淡一笑,“陆大人,已经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大人也该动身了。”
陆庭筠却一把将崔莺打横抱起,“臣要去净手,娘娘的手受伤了,实在不方便,不如娘娘便一起吧!”
崔莺脸一红,惊得勾住他的脖颈,“不必了,本宫可以唤玉璧来。”
陆庭筠看向那对锁骨处,她不算太瘦,锁骨却十分明显,不过更显眼的是那凸起的锁骨之上的痕迹。
“娘娘当真要让玉璧看见吗?”
她在心里嘀咕,怎会就弄在这般明显的地方,她有些怨他,只怕接下来的好几日,她只能穿立领宫装遮挡那醒目的痕迹了。
陆庭筠并非是粗野之人,方才也是极注重她的感受,已是很轻柔克制了。
只是她天生肌肤娇嫩,轻轻一碰,便会留下大片红痕,其实也不能怪他。
要是玉璧见到了,指不定又会担心。
她胆子那般小,还要处处替她周全,也很是不易,她不想再吓着了她。
她再也不敢作声,乖巧地缩在陆庭筠的怀里。
只是那红彤彤的脸颊,比雨后新绽的牡丹花还要娇艳。
可难题又来了,她的手受了伤,不能沾水,一点力也使不上来,方才陆庭筠也已经为她上了药,换了绷带。
就连沐浴,解开衣衫,她也做不到。
但天气炎热,方才出了一声汗,不沐浴实在太难受了。
陆庭筠闭上了眼睛,“臣绝不偷看。”
陆庭筠抬手,环于她的后腰,贴心帮她。
“陆大人,可以了。”
浴桶中水汽氤氲。
陆庭筠顿觉口干舌燥,嗓子也有些发痒。
“请陆大人转过身去。”许是水溅落在地上,地面有些湿滑,她赤足踩在地上,脚下一滑,陆庭筠大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
崔莺赶紧取下外裙,将自己裹好,红着脸,赤足跑出去。
看到那截嫩白的脚踝,他的眸色幽深似寒潭。
又见她快速爬上了床榻,将自己裹在被中,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崔莺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再次催促,“陆大人,天色已晚,大人不能再耽搁了。”
只听背后的脚步声传来,陆庭筠抿唇笑道:“娘娘还少穿了一件衣裳。”
陆庭筠将那件衣裳放在枕边,整理身上的衣袍这才起身远去。
“今日,臣必会叫娘娘满意。”
他大步走出殿外,迎着晚风,满脑子都是崔莺霞染双颊,娇羞靠在他怀中的模样,此刻她定然将脸蒙在被子里,说不定还会嗔骂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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