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根。若遇阴雨天气,更会痛得钻心刺骨。”
逃跑的时候崔莺顾不得疼痛,更抽不出空来止血,经陆庭筠提醒,她更觉得伤口处刺痛难忍,钻心似的疼。
但她却紧抿着唇,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也不喊痛。
“娘娘说过,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在臣的面前,娘娘不必强撑。”
崔莺看向陆庭筠,淡淡一笑,咬在他的手臂上。
只不过,这一次,她咬的很轻,她的唇从他的手臂上缓缓移开,“多谢陆大人,本宫觉得好多了。”
陆庭筠轻嗯了一声,他轻握住她的手腕,撕下衣袍的袍角,认真地替她包扎伤口。
那动作他做起来细致又温柔,像是握着什么珍宝,格外小心翼翼。
只不过与他指尖相触,崔莺又红了脸颊,她迅速将手从他掌心缩回去。
“陆大人今夜又救了本宫一次。就像本宫一有危险,陆大人便总会及时出现,救本宫于危难。”
崔莺稍稍停顿,“本宫明白的,大人是出自对本宫的愧疚自责,这才仗义相救。”
“不是。”陆庭筠脱口而出。
见崔莺有些意外错愕,他便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不是的。”
他不是一贯如此说吗?怎的这一次,竟然直接否认了她的话。
崔莺其实早就明白,她一向运气不好,自从出生便被父母抛弃,入了宫,却好几次差点险些死在宫里,是陆挺筠屡次出手帮了她。
玉贵妃宫里的那场大火,她便知晓是陆庭筠所为,是他一直在暗中帮她。
若非那场大火,只怕她会因为中了醉里欢,在那宫宴之上宽衣解带,出尽了洋相,又或是被送到荣王床榻,受尽凌辱。
她不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但他一贯拿愧疚自责来遮掩,或是只有这样,才是他想要的和她相处的方式。
崔莺等他再说下去,可他却闭口不语,再多的话,再多的解释,他也没有。
那紧抿的唇,好似吝啬只言片语。
见他脸色苍白,就连唇也因出血过多,格外苍白。
“陆大人身上好像还带着别的伤?”
他分明是才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拼杀,甚至不惜以命相博。
而崔莺素来聪慧,这一切都难逃她的眼,他从天而降,出现在这里,及时救了她,崔莺便已经明白,荣王的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追上来,也是因为陆庭筠的缘故。
他竟敢孤身一人前来,陆庭筠的实力只怕远比她想象的要更高深莫测。
“不过是些小伤,养几日便会好。”他从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这些伤不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他和荣王的合作,但说是合作也不过是相互利用,待他达到目的,再和荣王算账。
所以他没有立刻要了那些人的性命,放走了荣王的手下,也算是警告,竟然敢将手伸向崔莺,简直不知死活。
陆庭筠垂下眼眸,不想让崔莺看到他那阴狠的眼神,不想让她猜到他那不光彩的阴暗心思,
“娘娘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手上的伤也需清理了,再重新包扎,这里地处荒山野岭,若是遇到猛兽出来觅食,只怕会更危险,臣先带娘娘赶紧离开此地要紧。”
他再次抬眼看向崔莺时,眼中已再无波澜,很快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个冷静从容的权相,运筹帷幄,搅弄风云的陆庭筠。
他言语淡然,一言一行也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再无半分逾越。
就像是方才的温软关切的话语,也只是崔莺的错觉。
“我知道离这座山的不远处有一处村子,咱们可以去那村子里避避雨。”
崔莺那亮晶晶的的眼眸中透着倔强和坚强,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柔软不堪的女子,竟然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冷静,脱离困境,绝境逢生。
当真是令人敬佩,除了敬佩,他心里似乎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崔莺刚往前走了一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方才跑了许久,这山林中的路不好走,她的手臂被划伤,就连脚也扭伤了。
陆庭筠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她跌入他的怀中,那带着冷意的眸子微动,就像是有一物被投入寒冷的冰河中,骤起波澜。
“娘娘的脚受了伤,不便行走,臣背着娘娘走吧?”
崔莺知道自己的脚受伤了,又逃了许久,双腿酸痛难忍,早已没了力气,与其一瘸一拐地,磨磨蹭蹭,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去,倒不如答应了陆庭筠的提议。
毕竟活着回到皇宫才是最重要的,她甚至没有精力去想,今夜宫门关闭,她已经回不去了,待明日回宫,她又该如何面对魏颐的震怒。
陆庭筠在她面前转过身去,缓缓蹲身,陆庭筠也看出了她的迟疑和顾虑,“娘娘药很有效,臣背上的伤已经好了。”
崔莺也不再说话,默默地趴在他的背上,由着他背着自己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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