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后大人要娶妻,那这把玉梳大人先留着,以后再交给大人的妻子保管。”
崔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庭筠用唇堵了上来,崔莺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的话,真叫人生气,他想娶的妻子只有她,他此生心里也不会再有旁人。
但以他们如今的处境,也只能瞒着皇上,瞒着后宫众人,这种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关系,不免叫陆庭筠觉得厌烦至极。
他也无法对崔莺说出自己今后的打算,更无法对她说出自己所谋之事。
“娘娘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出宫,只做个寻常女子,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崔莺听了陆庭筠的话突然笑了,她已经进宫,成了大熠的皇后,活着便是被关在深宫里,蹉跎一生,死了也只能被葬入皇陵,同皇帝死同穴,生死皆不能由她自己。
她只愿魏炎能登上皇位,结束这种命悬在刀尖上提心掉胆的日子。
“自从进宫那日,本宫便已经认清了现实,能出宫,过寻常人的日子对本宫而言,只是一种奢望,既然是奢望,多想也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陆庭筠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心也紧紧地揪痛着,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若是能让他重新再选择一次,他定会早早地去崔府提亲,必会十里红妆,亲迎她过门。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待大仇得报的那日,他定会迎娶她过门,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妻子。
陆庭筠还待要继续问,崔莺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本宫记得那日齐渊将军先是与姐姐吵架后负气出府,旁人必会认为他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却根本不会怀疑他的举止反常。”
崔莺不知陆庭筠今日为何如此发常,待她的态度也一改从前,许是他后悔当初去退了婚,但即便他后悔了又能如何,自从沉香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沉香报仇,让魏炎登上帝位,这既是为了魏炎,也是为了她自己。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至于旁的,她不会在乎,她更知从他退亲,退还婚书的那一刻便已经结束了。
而她再次看的陆庭筠的眼神,带着冷漠和疏离。
陆庭筠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口,他只得将那玉梳收回去,再找机会送给她。
“齐渊死的蹊跷,那日在胭脂坊定然发生了什么。”
崔莺点了点头,“本宫猜测是皇上,齐国公父子战功赫赫,早就被皇帝猜忌忌惮。齐家是三代单传,齐渊若是死了,齐国公无后,齐家的荣光,在齐国公这里到此终止了。另外齐国公和崔家联姻,更是壮大了世家的势力,太后便是被世家推上去的,皇上想搬倒太后,便要先扳倒背后强大的世家。齐渊死了,崔齐两家的关系也彻底闹僵,齐国公府和崔国公府便再不是那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更何况,皇上心仪姐姐,皇上对她觊觎已久。齐渊一死,崔郦背上克夫的名声,她没了退路,便只能入宫。”
“臣也是如此想。”
但时隔已久,只怕已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齐国公一直无法接受儿子从马上摔下的事实,一直逼问大理寺断案结果,要求大理寺查出真相,找到凶手为儿子报仇,只怕大理寺的人也是受人指使,即便是查到了什么,也不会对齐国公透露分毫。
陆庭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臣记得胭脂坊有一种令人发狂的药物,若是清醒之人服用了此药,会变得冲动易怒,失去理智,中药之人的症状和举止,有些像齐渊生前的所为。”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却有办法让齐国公起疑心。
外头的丝竹之声已经渐渐停歇了,虽说此处偏僻,不易被人察觉,但总能听到路过之人的脚步声,每每有人经过,崔莺总是觉得心慌。
“天色已晚,本宫便先回宫了,本宫和大人分开走,莫要惹人怀疑。”
想起自己的计划,陆庭筠替她系好披风的系带,嘱咐道:“臣会想方设法为娘娘寻得解药,另外,五日后的骊山秋猎,娘娘一定不要随意走动。”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秋猎那日到底又会发生什么?
崔莺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最近京城不太平,她想起了那日听到荣王的手下关于谋反之事,秋猎那日,太后皇帝都会出宫,比起如铜墙铁壁的京城,骊山猎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难道陆庭筠也已经猜到荣王在那天会行动,崔莺握住陆庭筠的手腕,”陆大人也是,要多加小心。”
想起荣王那不怀好意打量的眼神,令她恶心作呕,她虽恨不得让魏颐去死,但却更不想荣王那样的人谋夺江山。
“娘娘这是在关心臣吗?”陆庭筠暗暗勾唇
,心情从云端跌落,又从低谷爬到了山巅,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会因为崔莺的一句话,心情起起伏伏,患得患失。
崔莺赶紧否认,“不是。”
崔莺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整理身上的衣裳,匆匆走出了那片牡丹花丛。她摇了摇头,陆庭筠的相貌本就生得极好,眼神灼灼,薄唇勾笑的神态,就像是话本子里描述的那种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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