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救救炎儿吧!”
陆庭筠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将想说的话咽了进去,“臣送娘娘回去吧!”
不知方才是否她生出了错觉,她将魏炎抱在怀里,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冷雨砸在身上,她的衣裳已经湿透了,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许是心已经冷到极致,身体也已经麻木了。
“娘娘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寒气入侵,只怕会有伤根本。臣看着娘娘这样,心都要疼死了。”
崔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本宫不过是寒气入侵,炎儿却没了性命啊……”
陆庭筠紧握着崔莺的双肩,“娘娘,你听臣的话,先回去吧,雨雪太大,娘娘会熬不住的。”
崔莺看着陆庭筠,红红的眼尾,眼中泪光盈盈,“不用你管,本宫想再多陪炎儿一会。”
陆庭筠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崔莺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她看上去很不好,脸色苍白,就连唇上也无半分血色,担心她会病倒,担心她寒气入侵,会伤了身体。
他只得打晕了她,将她抱回了皇后的寝宫。
再将魏炎交给陆伯。
待崔莺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她便问玉璧,“炎儿呢?”
“已经被带回京城了。”
崔莺抱膝坐在床上,泪水一涌而出,她喃喃地道:“也对,炎儿是皇子,是要被带回京城葬在皇陵中的。”
玉璧拿出帕子直抹泪,好端端的,大殿下竟然中了毒,而娘娘也晕倒了。
“娘娘再睡一会吧,娘娘昨晚吹了风,淋了雨,染了风寒,连嗓子都哑了。奴婢去给娘娘煎药,对了,这是陆大人派人送过来的,都是治风寒的药,还有一些温补的药材。陆大人说娘娘有体感症,受寒了会腹痛的。”
崔莺突然觉得小腹像是针刺一样疼,那股湿热的感觉,要命的疼痛,她来了葵水。
但这次疼痛远胜以往的每一次疼痛。
但至少这种死去活来的疼,能让她记住,魏炎死在了她面前。
“陆大人一直等在殿外,说想要见娘娘一面。”
崔莺躺在床上,转过身去,“本宫身体乏的很,让陆大人改日再来吧。”
玉璧知晓崔莺心里难过,便不再多说什么,“那娘娘喝了药再睡吧。”
“好,你放着吧!待会本宫会起来喝药。”
玉璧便推门出去了,外头风雪正紧,玉璧就拢紧了身上的衣裙,仍是冷不防被几粒雪珠子趁机钻进了脖颈中,冷得直哆嗦,见陆庭筠仍站在门外,并未挪动分毫,他身上还有伤,脸色也有些苍白,尤其是腿上的那道箭伤,他曲着腿,便是走路时也有些微跛。
白玉冠高束在发顶,鬓边的发丝被吹散在脸颊两侧,一身月白绣云纹锦袍,肩上落满了白雪,一只手负在身后,立在风雪里,周身带着从的雪里走出的冷意,却矜贵优雅。
见玉璧推门出来,他低头轻咳一声,“娘娘可用了臣的药。风寒症可好些了?娘娘身体本就虚弱,昨夜又在雪里跪了这许久,风寒入体,怕是会有伤根本,需用热水每日浸泡玉足一刻钟,沐浴时,尽量在热水里多泡一会。”
玉璧打断了陆庭筠的话,“大人这些话为何不亲口对娘娘说呢?”
“罢了,这个时候,她必不愿见我,这几日,我就不惹娘娘心烦了。”
荣王如愿等到了继位的诏书,自是欢天喜地,他日日饮酒作乐,美人左拥右抱,王美人的琴音乃是一绝,李美人的舞姿优美,后宫的这些嫔妃个个都是顶尖的美人,还会才艺,荣王干脆住进了皇帝住在了荣华宫,提前体验了当皇帝的生活,夜夜传唤不同的嫔妃侍寝。
姜嬛履行了承诺,第三日便送来了诏书,荣王有了诏书,姜太后承诺在生辰那日宣布让荣王继位的好消息。
可唯一让荣王觉得头痛的是,至今没有找到魏颐,也没有关于魏颐的任何消息。
荣王手下出钱让当地的村民下河去打捞魏颐的尸体,却连一块骸骨也没找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好在已经过去了十多日,荣王已经牢牢控制了骊山行宫,封锁了行宫的东南西北四处城门,迫不及待想要当皇帝。
京城那边传信,王将军已经准备妥当,将京城守卫部分换成了随荣王入京的青州守军,只等太后宣布他继位的消息,找到魏颐并杀了他,他便启程回京,坐上他梦寐以求的那把龙椅。
崔莺这几日大多都浑浑噩噩地睡着,突然被门外的哭声吵醒了,玉璧进殿通传,说是王美人和李美人求见。
两位美人在大雪天只穿了一件小衣,冻得双臂通红,小脸冻得惨白,嘴唇乌紫。
她们身上那些淤青和红肿更是吓人。
崔莺赶紧让玉璧为她们找来自己的衣裳穿上,将她们扶进了帐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美人和李美人扑通一声跪在崔莺的面前,啼哭不止,“皇后娘娘,快救救我们吧,每晚荣王都要召我们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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