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姜萋萋急不可耐地对身边的仆从吩咐,她定要知晓那男子到底何人,不然她今夜只怕会无法入眠。
临近仙女桥,便是临安城的一间最繁华热闹的酒楼名为祥凤楼,祥凤楼有四层,登上祥凤楼最顶上的阁楼上,便能将临安城和仙女湖一带的风光美景尽收眼底。
狂风将祥凤楼屋檐下高挂的花灯吹得乱晃,只听吱呀一声,潇鹤推门而入,也带进来了外头风雪肆虐的寒意。
“公子该换药了,公子连日奔波赶路,一刻也未曾停歇,公子得知皇后娘娘的消息,便什么也不顾了,公子先前受了那样重的刑罚,如此不顾惜自己,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陆庭筠脸色苍白,唇色苍白失了血色,又因一直在赶路,他肋下伤口裂开,一阵阵剧痛袭来,他按了按肋下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晦暗不明,听到那个名字,更是满眼的戾气,“我以一根肋骨的代价,仍未能看清这一切,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过往种种,皆只因我痴蠢不堪,是我愚不可及,竟一厢情愿地沉迷在这场痴恋之中,往后不可在我面前提及她的名字。”
潇鹤撇了撇嘴,“不提,我不提便是。但是公子要不要亲自问问皇后娘娘,许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自从公子方才在仙女桥上见到皇后娘娘,便整个人变得沉默不语,满眼戾气。
那冰冷如刀的眼神看过来,潇鹤赶紧闭嘴。
公子被姜太后折磨得半死,原本公子已经存了死志,是陆伯让人在临安城打听到姜将军将皇后娘娘带回了临安的消息,公子才有了想活的念头,在潇鹤看来,公子只怕是爱而不得,因爱生了恨。
思及此,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而他在公子来临安城之前,他能看出公子期盼见到心上人的那种急切心思,可自从他方才在仙女桥上见到了皇后和姜将军之后,便脸色大变,眼里都是那种可怕的想要杀人的戾气。
陆庭筠将那装着伤药的瓷瓶握在掌心,强忍着断腿的疼痛,却将那拐杖扔在一旁,艰难地扶着栏杆站立,冷眼看着桥下拥挤的人群,看着姜怀瑾奋不顾身地跳下水,将崔莺护在怀里,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是那样的亲密,原来她对自己只有谎言和欺骗,而对姜怀瑾才是真心。
方才他见到崔莺落水,着急赶去相救,甚至还打算不顾重伤,想要冲动跳下水将她救上来。
可他断了腿,行动不便,终究还是被姜怀瑾抢先一步跳下水,又将那些妄图对她动手脚的那些登徒子喝退,将她抱了上来,而崔莺则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头都几乎埋进了他的胸膛。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活该被人戏耍,被人欺骗,倘若他再执着情爱,若再放不下,那活该他再被人骗,活该丢了性命。
在地牢里,被施以重刑,他仍不愿相信崔莺在坠下山崖时对他说的那些话,仍然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他以为崔莺只是怨他瞒着她,怨他和荣王策划了这一切,怨他急于报仇,间接促成了太后对魏炎下毒。
他想要对她解释,想要对她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姜怀瑾,那个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哥。
当他看到姜怀瑾解下衣袍,替崔莺遮挡,将她抱上马车,他静静地注视着一切,那快要结冰的眼神比这狂风肆虐的风雪还要冷。
他箍紧了拳头,“别忘了你来临安城的任务,至于旁的与任务无关的话,不必再说。”
“是。”
陆庭筠拿起匕首割开衣袍,将药粉洒在两肋之间的伤口处,他疼得险些支撑不住,额上冷汗滴落,他闻不得血腥气,一动便又牵动了伤口,疼痛难忍,潇鹤再也看不下去了,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再自己折磨自己,担心他会活活疼死。
“还是我来替公子上药包扎吧!”
这样粗暴的包扎方式,是嫌自己不会血流不止,死的太快吗?
看得潇鹤一阵龇牙咧嘴,他觉得公子这样的包扎方式,只怕是这伤不想好了。
“不必,在大仇未报之前,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不会让自己死了,便是为了报仇,我也会惜命。”
看他这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模样,潇鹤简直要以为公子为情所伤,不要命了。
“对了,方才有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咱们,好像是冲公子来的。”
陆庭筠穿好了衣袍,疼得快要虚脱,长喘了一口气,雪白的里衣渗出了鲜红的血迹,他咬牙用帕子拭去额头上疼出的层层冷汗,从袖中摸出那块绣着洁白梨花的帕子,犹豫了片刻,便又将那帕子塞回了袖中,“可查出到底是谁?”
“是姜家大小姐,姜萋萋。”
“又是她?既然她想跟,那便叫她跟着,必要的时候或可利用。”陆庭筠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潇鹤急忙相劝:“公子身上还有伤,不能饮酒的。”
烈酒过喉,那种辛辣刺激感,像是烈焰灼烧着喉咙,却好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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