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满上,起身为陆庭筠的酒杯中斟满了酒,她端起酒杯敬酒,却装作将酒打翻在陆庭筠的身上,姜萋萋赶紧掏出帕子,正要替他擦拭胸前被酒水打湿的衣袍,却被陆庭筠一把抓住了手腕,那眼神像是粹了冰,“姜小姐可站稳了。”
姜萋萋却被他一把推开,姜萋萋脸色一僵,扶着桌角这才站稳,“萋萋昨夜见到大人深夜从清水巷出来,那是我兄长的宅院,大人为何也在,难道大人来临安城是来找人的?”
她想要暗示崔莺早已被兄长金屋藏娇,暗示他们那见不得人的关系,陆庭筠又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有话。
陆庭筠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肋下的伤口刺痛难忍,就像是他心也被人用利刃一道道地割开,伤口倔强地不肯愈合。
他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他从胸口摸出那绣着梨花的帕子,擦拭脸颊处的汗水,但那种帕上的梨花香气,和崔莺身上那诱人的香气如出一辙,昨夜美人在怀,萦绕在他鼻尖的便是这种香味。
不管他心里有多怨恨,在他见到崔莺的那一刻,满腔的恨意已经荡然无存。
他只想将她紧紧拥在他的怀里,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放她走。
姜萋萋见陆庭筠兴致缺缺,并不上钩,心想若是他见到哥哥和皇后的丑态,便会知道崔莺根本就不如她,崔莺这种人根本就更不值得被陆庭筠喜欢着。
她有信心,只要她再耍些手段,陆庭筠一定会被她迷倒。就像临安城里那些个臭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那些男人便眼巴巴地跟过来,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求着她亲近。
“大人独自喝闷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萋萋为大人献上一支舞吧!”
姜萋萋以崔郦为榜样,穿着打扮也是极力效仿,但凡崔郦会的,她都要去学,虽她不如崔郦师从名师,凭一支舞名动京城,她也凭借动人的舞姿,窈窕的身段,在临安城也颇有名气,引得临安无数才子为她的舞姿倾倒,为她那绝美的舞姿吟诗作赋。
争相吹捧。
陆庭筠知晓姜萋萋的用意,更知她只是在等,等隔壁房间闹出了动静,再找理由带他前去。
陆庭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有劳姜小姐。”
他一杯接着一杯,无论她的舞姿有多美,无论她扭动着细腰如何撩拨,他的目光始终是游离的,他那双墨黑明亮的星眸,像是看了姜萋萋,却又像是并未看她。
姜萋萋压住心里的火,心想便是个木头,也该会有反应,像陆庭筠这般的始终稳如泰山,毫不动容的,简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奇葩。
她的外裙已经垮在了肩侧,隐约可见胸口幽深的沟壑。
便是寻常男子见了,只怕早就酥软了身子。
偏偏陆庭筠熟视无睹,她只得讪讪地拉好自己的衣裙,毕竟这屋子里没有炭盆,风从敞开的窗子往里灌,还挺冷的。
她想干脆将这一切都捅破了,她坐在陆庭筠的身侧,“陆大人可知,崔莺与兄长早已私定终生,她分明已经入宫,成了皇后。与兄长的身份也是云泥之别,她竟如此不知廉耻,纠缠兄长,我方才得知,她竟和兄长在这画舫里……”
她羞得用帕子遮挡面颊,却暗暗去觑陆庭筠的脸色,陆庭筠想起了上元夜在仙女桥上看到崔莺和姜怀瑾如此亲密,想起她在坠崖那日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她从未喜欢过他。
那她真正喜欢之人其实姜怀瑾吧,姜怀瑾送她的耳铛,她便时刻戴着,看来她一直记着姜怀瑾的情。
“这天下女子何其多,比她美貌,比她忠情的女子亦不在少数,大人何苦困于己心,一直看不透呢?”
姜萋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陆庭筠的身后,她将手轻放在他的手背上,“大人不若拨开云雾,或许能见到更美的风景,也能遇到更好的人。大人,何不看看身边的人呢?”
陆庭筠冷眼看着姜萋萋,眼神虽然依旧冷漠,姜萋萋身上那浓郁的香气,是那样的俗不可耐,脸上厚厚的脂粉更是令他倒足了胃口。
姜萋萋则很是兴奋,陆庭筠的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他终于肯看她了,姜萋萋更觉动心不已,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便是想方设法也要将他得到。
“姜小姐指的是你自己吗?”
姜萋萋心喜万分,觉得自己的暗示他终于明白,这榆木疙瘩总算要开窍了。
“萋萋可以成为大人放在心上之人吗?”
陆庭筠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笑话,“姜萋萋生性风流,游走多名男子之间,陆某自知配不上姜小姐。”
原来她的老底都被陆庭筠揭穿了,姜萋萋脸上青白交加,羞臊难耐,“崔莺又比我好上多少,她此刻正在房中和男子鬼混,陆大人你听……这声音,陆大人看不上萋萋,可她呢?”
正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响动,姜萋萋指向隔壁,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
算算时辰,那药也差不多发作了,若是被陆庭筠当场撞见崔莺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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