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陆大人的腿伤如何了?”
陆庭筠却轻笑了一声,“托娘娘的福,断了!”
崔莺听了一怔,他走路需拄着拐杖,脸色也看上去格外苍白,原来他的腿竟然伤得如此严重。
“那还能治好吗?”
陆庭筠冷冷一笑,“那便不劳娘娘费心了,这是臣的事,断了也好,彻底断了,便感觉不到痛了。”
不过他的腿伤得严重,腿骨被生生折断,骨头碎裂,那那断裂的腿骨却要仍要倔强地生长愈合,这才会疼痛难忍。
就像是他那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被伤透了,却还是因为崔莺对他露出那般怜悯神色,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泛起了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
他双手握成拳,咬牙忍着疼。
却将崔莺按坐在马车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若是娘娘听话,不再想着逃跑,臣可考虑替娘娘解开,让娘娘在马车内自由行动。”
他说完便推门出去,崔莺也总算是看清了门外那叫柔儿的女子的相貌。
当真是人如其名,沈柔生得娇弱妩媚,容貌清丽,尤其是那双媚眼,眼尾微微上扬,只怕男子看了她一眼,连魂儿都会被勾走了。
“走吧。”陆庭筠面对沈柔时,却是客气温柔的。
沈柔像是和陆庭筠认识了许久,这沈柔到底是何人,又因何会留在陆庭筠的身边。
陆庭筠素来不喜人触碰,他居然如此信任他,竟准她替自己包扎上药,他伤在腿上,治伤换药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崔莺不觉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陆庭筠走后,便让玉璧过来伺候,玉璧进了马车,见崔莺被绑在了车上,她心疼得直抹眼泪,“娘娘,陆大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从前可是那般护着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受到丝毫的委屈,如今却这般对待娘娘,这与对待囚犯有何差别。”
“囚犯可没有人伺候,”他肯让玉璧来伺候,或许他没有看上去那般恨自己,崔莺如此想,轻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我没受伤,这绸布绑着也不痛,他只是担心本宫会逃走,手法有些极端罢了。”
他受了刑,又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吃尽了苦头,这才会性情大变,也可以理解。
“对了,你可知表哥如何了?身上伤得可严重。”
玉璧点了点头,“将军被关进了囚车,要被一路押送回京,他浑身都是血,背上的那一箭好像很严重,无陆相的命令,也无人为将军治伤,那囚车被人把守着,奴婢也不敢靠得太近了。”
陆庭筠做的当真是狠绝。
若是不管不顾,姜怀瑾只怕会伤重流血而亡,活活疼死,便是到了京城,只怕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娘娘可别再管将军了,若是陆大人因此迁怒了娘娘,只怕更会因此记恨了娘娘。”
崔莺摇了摇头,陆庭筠好似格外反感她提起表哥,若是她开口为表哥求情,只怕更会适得其反,表哥伤重,还需赶紧找机会为表哥送药治伤才是。”
“正好这会陆大人不在,奴婢还是替娘娘先松开吧。”
“不用了。”
她话音未落,陆庭筠便突然出现,暗暗勾了勾唇角。她倒是聪慧,知道学乖了。
陆庭筠进了马车,便让玉璧退了出去,守在马车外,而崔莺见他面色有所缓和,便知他心情还不错,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玉璧替她解开。
只要他心情好,能赢得他的信任,再想办法去给姜怀瑾送药。
“陆大人,能否坐过来一些。”
见她听话,陆庭筠也愿意配合,“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崔莺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大人,本宫想要如厕。”
她一直被绑在马车上,不曾离开马车半步,人总有不能忍耐的急切之事。
“本宫保证,一定会乖乖回来。”
陆庭筠掀开车帘,往前方黑黢黢的小树林一指,“娘娘可去那里,那里没有人。”
崔莺囧得双颊通红,便要无地自容,让她在荒郊野外,她实在是做不到,她拉着陆庭筠的衣袖,陆庭筠却促狭地笑道:“娘娘是想让臣陪着吗?”
“不是。”她用手捂着脸,恨不得挖坑将自己埋了。
陆庭筠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崔莺吓得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真的不用大人陪着。不用……啊!”
陆庭筠看着她红得发烫的脸,暗暗地勾起了唇角,将她抱上了马背,对长禄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晚就地扎营歇息,待明日天亮再出发。”
他便抱着崔莺,与她共乘一匹马,策马飞奔而去。
“这么晚了大人这是要带本宫去哪里?”
“客栈。”
他的娘娘如此娇贵,又怎能忍心让她在荒郊野外,他看过返京的地形图,知晓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来仪客栈,这客栈虽不大,却也算是个歇脚之地,便在客栈歇息一晚。
这一路上赶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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