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姜苓觉得头部像是针扎般的疼,气得倒在贵妃塌上,大口地喘息。
毕竟她之前因为崔郦绑走了崔莺,若是冒然进宫对崔莺示好,定会被崔莺怀疑,而崔浩又不愿帮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晚些时候,从宫里递出了崔郦的求救信,信中写到她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让姜苓赶紧想办法救她出去。
自崔郦进宫后,便音讯全无,再也无只言片语传到姜家,姜苓知道这封信是沈柔替崔郦传出宫的,她知道沈柔一定会有办法将崔郦救出来。
她一定要赶在崔郦临盆前,将崔郦从冷宫里救出来。
出宫后,陆庭筠却并未回他在京城的那间歇脚的宅院,而是出城,去了义庄。
有个衣衫凌乱的老伯守着这座荒凉阴森的义庄内,他靠在破门板上,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公子终于来了,老夫已经等了公子整整三年了。”
“刘伯果然眼力好,即便过去了整整三年,刘伯还记得我。”
刘伯喝了口葫芦中的酒,抹去嘴边的酒渍,“我在这里守了三年,便是盼着公子有一日会再回来,接他们回去,入土为安。”
陆庭筠撩开衣袍,跪在刘老伯的面前,却被刘老伯用拐杖阻拦,不让他下跪,“公子腿上有疾,还应保重身体,当年陆相誉满天下,多少人敬佩他的才识和人品,老夫也曾慕名前来,也想出仕为朝廷出力,可惜了……”
刘伯轻叹了一声:“先太子仁慈,不是肃王的对手,而陆相也被奸人构陷至死,至于那个满目疮痍的朝廷,”
刘伯连连叹气,“我还不如守在这义庄,逍遥度日,只是有些遗憾不能与陆相畅谈对饮,不过能在他死后守着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了。”
“多谢刘伯。”
刘伯看了眼陆庭筠,抚摸着雪白的胡须,眯着眼,对他笑了笑,“公子是陆相之子,既然身居高位,掌握着生杀大权,却为何周身戾气如此之重,若是将来另有一番际遇,老夫恳请公子善待天下百姓!”
陆庭筠躬身恭敬地对刘老伯行礼,“如今大熠正缺先生这样的大才,现如今,凭我的身份可举荐先生入朝为官。”
刘伯摆了摆手,从破旧的木板上起身,对着面前的那口棺材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陆相,刘清辉就此拜别!”
陆庭筠大吃一惊,刘清辉在名号在青州很响亮,此人上知天文,下识地理,一手占卜算命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是难得的惊世奇才。
外表看上去就是个低调的普通老头,却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大才。
可见大熠利弊已久,错失了这般人才,看来大熠的国运,只怕早已岌岌可危了。
潇鹤觉得这老头说话神神叨叨的,好像是在装神弄鬼,疑惑地走到陆庭筠的跟前,“公子,这老头方才说公子还有一番际遇,公子都已经是权倾天下的右相,还能有如何际遇?这老头子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吧?”
“先生大才,不容你乱说话。”
他见留不住刘伯,便对着刘伯哼着歌远去的背影鞠躬行礼。
他将那十三口棺木都运回去,葬在陆家先祖的陵园中。
陆庭筠这才策马回城,想到自己大仇已经得报,一切都已经安定了下来,或许正如潇鹤所说,他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他将潇鹤唤到跟前,“那个,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见公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潇鹤咧嘴笑道:“难道公子吩咐的事是与皇后娘娘有关,这便对了!公子想通了便好,公子可是想要送皇后娘娘什么礼物?西市卖的衣裳首饰也没有宫里精致,不如公子就给娘娘买着好吃的,这个时节,糖炒栗,芙蓉枣糕,云片酥都还不错,如今宫门还未关闭,现在出宫采购也还来得及……”
陆庭筠却将一袋金珠扔在桌上,那袋子沉甸甸的,是他自做官以来的全部积蓄,“去找京城最好的匠人师傅,最好的裁缝。准备凤冠和喜服。”
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她要嫁给他,大婚当日,便不能再穿皇后的凤冠和喜袍。
潇鹤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三圈,重重地击掌三次,喜极而泣,“公子,我太高兴了,比我自己成婚还要高兴,我这就去准备,只等公子敲定了大喜的日子,我定会热热闹闹地替公子操办亲事。”
“现在还不成。”
如今崔莺的身份还是皇后,必须换个身份,才能与他成婚,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需徐缓图之。
“下月初八便是皇后生辰,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在这之前,你不可将此事透露出去。”
“好。公子放心,我定会替公子保守秘密,绝不会叫第三个人知道,到时候再给皇后一个惊喜!”
潇鹤喜得推门出去,恨不得立刻就出宫替陆庭筠操办了亲事。
却被陆庭筠唤了回来,“要是这些钱不够的话,再来找我要。”
“可公子还有钱吗?”
当年陆家获罪,家产全都被抄没了,这些年公子在青州布局,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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