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晕笼罩着翩翩起舞的雪花。
殿内静悄悄的,想必崔莺应该已经喝了药,吹灭灯烛睡下了,仅隔着一道门,他却再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他轻叹了一口气,想到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更是悔恨交加,他不该一时冲动强要了她。
可她竟然为了姜怀瑾要取他性命,甚至她因刺杀失败,竟然还打算自戕,思及此,他眼中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了。
“单凭姜怀瑾,他身受重伤,便是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也无法从守卫森严的刑部大牢逃脱,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捣鬼!陆庭筠不觉握紧了拳头,脸沉似水,眼中一片冷意。
潇鹤担忧地道:“既然不是公子所为,公子便去向皇后娘娘解释,有误会还是应当及时解释清楚才是。”
陆庭筠嘴角勾着冷笑,胡乱从袖中摸出了帕子,捂嘴轻咳了一声,“娘娘并非是冲动之人,相反她小心谨慎,聪慧过人,若她如此笃定是我杀了姜怀瑾,定是有什么能让她深信不疑的证据。当务之急是去牢房查看,看是否有留下线索,对了,也让蔡尚书详查到底是何人去找过姜怀瑾,另外封锁各出城要道,将他的画像张贴在城中各处。”
“公子是怀疑姜怀瑾还活着?”
“是死还是活去牢房一查便知。”
方才还好好的,突然陆庭筠脸色惨白,躬着身子,咬紧牙关,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药给我……”
潇鹤吓坏了,赶紧搀扶着他,赶紧从随身带着的瓷瓶中倒出十颗红色的小药丸。
“都给我。”
陆庭筠一把抓住药瓶,将瓶中半数药丸都倒进了嘴里。
“陆伯嘱咐过这药不能多吃,公子怎的一下吃了大半?陆伯说过,这药吃多了会”
陆庭筠摆了摆手,“少废话了,我心里有数。随我亲自去一趟刑部大牢,我有话要问蔡大人。”
潇鹤很担心他的身体,再次提醒道:“公子不能再这样糟践自个的身体啊,公子疼得那样厉害,还是先回去歇息,待到明日再去吧。”
陆庭筠却大步走进了雪里,肋下的伤剧痛难忍,冷汗浸湿了衣衫,风一吹,他低着身子,帕子捂嘴,咳嗽了几声。
刑部大牢看守森严,大火已经被及时扑灭了,空气中留有一股烧焦的糊味,那场大火后,牢房中恢复了平静,看来犯人越狱,牢中混乱的情况也得到了及时控制。
单凭姜怀瑾,从看守森严的刑部大牢逃走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是他身负重伤,即便当时牢中混乱,门口也会有守卫看守,他一个人要对付数十名守卫,想要逃出去,却并不容易。
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着他,和他里应外合。
陆庭筠命人将刑部尚书蔡九卿传来问话。
今夜这刑部大牢,还真是热闹非常,蔡九卿焦头烂额,先是牢房中有人闹事,险些丢了重要犯人,如今逃犯已经抓捕归案,而牢房中又起了大火,将陆相亲自抓来的姜怀瑾给活活烧死,另外有几名犯人在打斗中受伤,另有两名犯人被烧伤。
他先是为那几名烧伤的犯人换了牢房,又请来了郎中为他们医治,来不及坐下歇口气,喝盏茶缓缓心神,陆相便亲自来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整理身上已经沾满了黑灰的官袍,顾不得两鬓的头发散乱,仪容不整,赶紧将陆相请进了审讯室,躬身行礼,“下官有罪,还请陆相责罚!”
陆庭筠方才进来也扫视了牢房一圈,虽然今日犯人越狱,重要犯人被烧死,这位蔡尚书难辞其咎,但只两个时辰的功夫,蔡尚书也抓到了越狱的逃犯,并带人灭火,又转移了犯人,并请来了郎中为这些犯人医治。这位蔡尚书不慌不忙,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也算是个有能力之人。
陆庭筠亲自搀扶蔡尚书起身,“蔡尚书请起,今日多亏蔡尚书及时将这些犯人安置,才不至于让场面混乱,失去控制,今日之事蔡尚书将功补过,功过相抵,本相不会怪罪大人,今日本相来是有一事要想问大人。”
蔡九卿感激地说道:“陆相请问。”
“本相想去那间牢房看看,还请蔡尚书带路。”蔡九卿在前面引路,将陆庭筠带到了那间出事的牢房,牢房被大火烧得焦黑,就连墙壁也是漆黑一片,还留有被大火焚烧过的余热,可以看出事发当时火势太大,整间牢房几乎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架子勉强支撑着。
可惜被一场大火焚烧过后,那角落里积下的黑灰,牢房中一应摆设和痕迹都被一把火焚尽,基本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今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蔡九卿道:“皇后娘娘来过。”
陆庭筠皱了皱眉头,“是什么时辰?”
“亥时三刻,犯人已被烧死,下官命人将犯人抬出去,正好碰见皇后娘娘。”
陆庭筠不觉想起了沈柔的话,沈柔说皇后曾去刑部大牢探望过姜怀瑾,他便又问道:“事发前几日,可有何人来探视过犯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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