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屿:“你先数,你数完了我数。”
至于吗,数两遍?她又不是不认数。
心里吐槽了一下,数完钱票后交给了江少屿,孰料他没接,而是伸手在小铁箱里抓了一把,抓出一叠钱和票,认真数了起来。
好吧,这次确实是孟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钱票我都数好了,带了挺多,你还拿这么多呢?肯定用不完的。”孟言提醒他。
江少屿摇头:“不是,我要买点其他东西。”
“买什么?”家里好像啥也不缺。
“保密。”钱票握在手里,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到时候就知道了。”
孟言笑了一下,看向他手里的一叠大团结:“话说你不是把钱票都给我,要我当家吗?你现在把钱拿走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吧?哼哼,不拿管家婆当回事是吧?”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开玩笑的。
又调皮。
孰料江少屿说了句:“你不是在这吗?我可没有藏着拿,你看着就相当于我问过你。”
语毕,捏了捏孟言的脸:“买的是你也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的?什么啊?”她只想着带小麦看病,没想过要买什么逛什么,江少屿倒好,感情把这次进城当成了购物机会呢。
“说了保密。”指关节敲了敲她的脑袋:“快去洗澡,睡觉了。”
孟言也拧他脸颊肉:“睡觉你最积极!”
……
三天后就是出海日,这次不去观星岛,而是坐船四个小时去距离培兰岛最近的一座海滨城市。
那是真正的陆地,孟言阔别已久的陆地。
这也是赵小麦第一次来到除培兰岛和观星岛以外的世界,她以为洲海市像观星岛那种县城差不多,直到真真正正踏上这片土地,才发现有大大的差距。
小麦像乡下人进城,四处张望感觉看什么都是稀奇的。
道路是宽敞的双行道,四层楼的建筑太常见了,人们的穿着打扮不止有黑白灰,就连自行车,几乎随处可见。
要知道,自行车这样的工具连江少屿都没有买,虽说不是买不起吧,但自行车在培兰岛确实是少见的,观星岛偶尔可以见到一辆,还不是普通人家能骑的。
下船后,江少屿熟练地把两个女人带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一点路也没绕,看得出来他经常来洲海市,对这里的环境十分得心应手。
“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江少屿此行确实不是陪他们看病来的,他似乎有其他事情。
孟言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江少屿指了指南边的方向:“这边部队上有个认识的战友,拜访他有点事。”
“哦,那到时候我们去哪里找你?”
环顾四周,江少屿指着不远处一栋灰白色的小房子:“四海国营饭店。”
“行。”
市医院可大了,足足有五层高的楼!
门诊在一楼,二楼以上是住院部,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这会儿不流行农村人进城看病,其一是贵,其二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所以即使人再多,医院接收的大部分只有本市人。
先挂号再排队等门诊,已是早上十点钟的光景,小麦前面还有三个人等待,等了大概十四五分钟就轮到了她。
七十年代的医院鲜少有大型检查设备,通常靠医生的经验和一枚听诊器,再抽血化验,有些医生精通中西医,看病的时候会给你把脉、翻眼皮、看舌头……
一番操作下来,又询问赵小麦从前的病史、发病的症状,最后得出结论:
“确实是哮喘,不过孩子年纪小问题不大,还是保守治疗,开点药回去每天按时吃。”
说罢,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字,总之交钱去药房拿药就好了。
“这药如果你们岛没有,那得每个月定时来医院拿。”
小麦在思考这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药需要多少钱,孟言已经满脸堆笑向医生道谢:“好的好的,谢谢医生,我到时候回去上我们卫生所瞧瞧。”
去药房拿完药,小麦翻了翻,除了一盒常吃的调节药,其他药都是没吃过也没见过的。
“以后每个月我自己来滨市买药,孟言姐你可别帮我跑腿。”
“我帮你跑什么,青湖不在呢嘛?”有青湖在,孟言还需要为小麦跑腿吗?
提起青湖,小麦的情绪起了波澜,稍显尴尬地说:“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总麻烦他不好。”
“可你觉得他会让你来拿吗?他舍得让你受累么?”孟言打趣她。
小麦脸蹭的红透。
正好聊起了青湖,孟言干脆放开了问:“上回青湖偷听我们讲话,你们俩后来聊开了吗?”
“什么聊开了吗?”
孟言没好气地捏她脸:“小样,跟我装什么不懂呢?”
小麦悻悻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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