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慧懂事地腼腆一笑:“春红姐,你可别跟她说这个,我要不是不好意思就亲口向她借钱了。”
只要是跟孟言走得近的人,吕春红都讨厌,连带着以前还挺有好印象的周茹也一并厌恶。
这会儿抓住了她的小缺点,一个劲儿同邹慧吐槽,说尽兴后才大方挥手,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表情是得意洋洋的:“身上只有这么多,等会儿下班跟我回去取。”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春红姐!果然人的第一眼直觉是非常准的,打从第一眼我就觉得春红姐是个大好人,我果然没看错呢。”
吕春红窃喜:“是嘛?觉得我这么好呢?”
“那可不!”
一句甜话逗得吕春红笑得花枝乱颤。
下班后吕春红把人带回了家,十分爽快地又给了她十五块钱。
倒也不怕她不还,她要是没钱还,不还有她哥嫂吗?到时候还能揽个人情,多好啊。
七十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元,这二十块钱的购买力抵得上二十年后一两千的购买力,再加上从赵谦那儿要到的一点钱,还有她刚来时,她哥给的几十块钱,邹慧瞬间有了底气走出这个小岛。
就算东逃西窜,有了这些钱,足够她逃得远远的了。
说说笑笑间,孟言彻底成为了吕春红和她小姐妹们的笑柄。
可孟言一点也不后悔,甚至晚上江少屿回家后她还找他解释了一遍。
江少屿最近也因为工程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听到孟言的分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琢磨,也不是没这可能。
但如此明显的错误,那熊伟难道瞧不出来吗?
“其实如果上面没种树,土地的松软程度还是足够支撑的,但前一阵咱岛不是刚种了一批树苗吗,受重力被改变了,当然不能从正常角度看待这个方案。”
“如果这个问题你都能想倒,他作为一个专业人员居然没能及时发现,那么……”江少屿扶了扶额:“他是怎么混进咱们军队的?”
“人家还是工农兵大学的大学生呢。”孟言调笑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们肯定都觉得我有问题,毕竟人家确实是专业的。”
可孟言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呀,研究生的时候也修学过地质学,对于一些基础问题,她绝对不会比这年代工农兵大学出来的大学生逊色,只是专业性方面她确实没办法给众人一个信服的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个博士生,这种简单的地质她轻轻松松就能分析吧?
太扯了。
见江少屿沉默不语了,孟言心下亦是无奈,叹息着缩进他怀里:“那就祝工程一切顺利吧,顺利的话我就算被人说闲话也不怕,不顺利的话,某些人要倒大霉咯。”
“没事,最近我多派几个人盯着工程,万一真的有问题也能及时停手。”江少屿顺手将媳妇儿揽入怀,轻轻在她额迹印上一吻:“别想这些了,睡吧,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尽管江少屿也怀疑孟言的专业性,但还是那句话,她是自己的媳妇儿,如果他都不相信她,那更不会有人信她。
所以不论她说的话可不可信,时间会告诉大家答案。
“嗯,那你可得好好盯着。”
……
五月的培兰岛原本该很热,却因为一场漫无止境的大雨变得凉爽。
雨淅淅沥沥下着,几天后终于不再下大雨了,转成了中小雨。
随着雨势的逐渐减小,岛上风又开始刮得猛烈,大风呜呜地嗥叫着,吹得房子都颤抖起来,卷起细小的砂石,拍打在门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响音,夜里睡觉吵得很。
就在大伙儿为突如其来的风沙感到烦躁的同时,对孟言的议论声并没有消减,反而因为恶劣的天气,使得某些人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
“江副团也太不会教育老婆了,怎么能任由她跑去部队里闹呢,这不是胡来吗。”
有些人想要讨好吕春红的人跟着附和她:“可不是嘛,一点也不懂事,当部队是他们家呢?胡来。”
“我觉得啊,这次的情况就应该对江副团稍微做出点警告处分,谁让他管不好自己老婆呢。”
“要是谁都跑去部队质疑,阿猫阿狗都能指指点点,那这工程还要不要做了?岂不是乱套了!”
“是这个理。”
只是很快,熊伟同志被打脸了,所有议论孟言,笑话孟言的人都被打脸了。
孟言一语成谶,在他指挥下的工程只进行不到六天就以失败告终。
这事儿真的多亏了江少屿派出去的一名小战士及时发现有决堤的迹象,工程队这才终止了行动。
所有人都不免想起了孟言的话——这里真的不能挖!
气氛陷入诡异的粘稠,每个人脸上都沾满了尴尬和无措,唯有孟言,连夜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封关于改进修挖渠道的方案,一大早派江少屿帮忙送到部队工程队去。
熊伟虽然短暂任职工程处的队长,可工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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