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华正在吃饭,嗓音含糊:“怎么了?我看各方面势头都挺好的。”
靳泽:“一个无厘头的词条,一没内容二没深度,挂久了路人感官也不好,适可而止吧。再说了,难不成真要我转行做搞笑艺人?”
廖启华寻思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能捞的好处差不多也捞完了:
“我现在就去联系撤热搜。”
靳泽:“嗯。”
不到一小时,词条的热度缩减了百分之九十五,从榜一掉到中下部,眼瞧着就要跌出前五十了。
靳泽给云深发了条短信,夸他运气真好,热搜一下子掉下来了。
许久不见回复,他干脆拨了个电话过去。
远隔千里的云家,此时即将开饭。
姜娜布置好桌面,听到儿子卧室里手机响,擦干净手走进去。
她原本没想接,只打算瞄一眼来电显示。
看到明晃晃的“靳泽”两个字,姜娜一愣,瞬间亢奋起来,仿佛这辈子没见过手机响,要多新奇有多新奇。
她一秒也没让靳泽等,立时接起电话:
“喂?”
靳泽那边明显顿了顿:“阿姨?”
“小泽啊,真的是你!”
姜娜爱看电影,对靳泽的声线很熟悉,话痨属性立刻加满,
“云深出去丢垃圾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阿姨?云深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们见过的,那时候你来家里做客,我一瞧你这孩子,就知道以后肯定非常有出息。”
靳泽回答得很谦虚:“阿姨谬赞了。”
“听说你昨天”
姜娜硬生生吞下“脑门磕破了”几个字,改口道,
“受伤了?”
靳泽:?
今早,云深和云娆猫在房间里嘀咕了大半天,姜娜别的没听见,就听见“靳泽磕破脑门”六个字。
大明星破相了?那可不是小事呢!
姜娜叨了几句伤口护理的要点,怕人家嫌她烦,不敢说太多。
正巧云娆从房门外经过,姜娜连忙喊她:
“娆娆,快过来。”
云娆没精打采的,双手插在棉袄衣兜里,像个睡不醒的小老太。
她丧丧地转头:“什么事啊?”
“过来帮你哥接电话!”
姜娜不知道该和年轻人聊什么,但是大明星的电话,接到就是赚到,绝不能轻易挂了。
云娆完全不感兴趣:“谁啊?我没空。”
姜娜急了,单手捂住手机屏幕,稍稍压低声音,将声如洪钟的嗓门降到普通洪亮:
“就是那个大明星!昨天把脑门磕破那个!”
云娆:
靳泽:
云娆的头皮好一阵发麻。
妈妈呀。
您把手机屏幕遮得再严实也没用,现在智能机的收音口都安在下边呢tat
高中开始就一直惦记……
从客厅到哥哥卧室,短短一截路,云娆仿佛蹚过了七情六欲的河流,各种滋味体会了个遍,脸上的颜色更是精彩纷呈。
接过手机的那一刻,所有情绪凝结为喉间惴惴不安,又故作持重的——
“喂,学长?”
靳泽那边的声音也有点奇怪,似是郁闷,又似憋笑:
“是我。”
大明星的通话后继有人,姜娜终于放心地回餐厅布置去了。
云娆独自待在哥哥卧室里,紧贴手机的那一侧脸颊迅速泛红:
“学长,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她心里憋了一早上了。
可她又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戳开靳泽的聊天框,纠结来纠结去,竟然等来了意想不到的通话。
话筒那头,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洗耳恭听的样子:
“什么事?”
云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的嗓音很轻,软软的,像刚采摘的棉花:
“我想了想,之前和你说错了。我不是你的亲妈粉,应该是亲妹粉才对。”
靳泽听罢,拖长音:“噢——”
不足两秒,他轻笑了声,接下句:
“你这样变来变去的,很可疑。该不会是假粉吧?”
云娆一愣,语气变得急促:“不是假粉!”
她好像听见他又笑了,声音太轻,太缥缈,她真想把耳朵探进手机里听清楚。
可惜,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轻笑转瞬就被另一道欠揍的声线覆盖住。
云深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时候回来了。
“哟呵,家里进小偷了。”
他倚在门边,朝妹妹挑了挑眉,
“偷哥哥手机和谁打电话呢?”
云娆心想,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
可她面皮实在薄,禁不起调侃,再加上皮肤白,透红的耳朵尖儿在灯光下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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