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为就礼貌吗?”容凡闻言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她问都没有问我,就决定了我要喝什么,还拿个破手串来你这儿碰瓷,纯属有病……”
“我管不了人家,但我有义务规束你的言行。”傅温礼看着他皱起了眉:“你天天在我这儿喊叫说自己长大了,可你却连对一个女士保持最起码的绅士风度都做不到,这只能证明你还是很幼稚。”
容凡弯腰将头抵在前座的靠背上,于傅温礼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嘴里喃喃道:“我就是幼稚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她。”
傅温礼叹了口气,面色平静地解释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有些过分热情,但本心并不坏。”
听到他这话,容凡目光一滞,身子直了起来瞪着傅温礼:“所以你现在是在帮着她说话吗?”
傅温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就是在帮着她说话!”容凡的语气稍显急躁,声音拔高之后,连带着前排的助理都跟着偷偷瞄了过来。
很显然,傅温礼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他做过多无谓的讨论,看他又有了耍小脾气的兆头,便闭上了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回到椅背上。
容凡沮丧垂下了头,两只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捏在一起,过了一会儿,看傅温礼好像是睡着了,才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嘴里开始低声念叨:“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曾经企图嫁给你,做carlton酒店老板娘的女人。”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
容凡对于方思怡表现出的敌意虽然看上去十分幼稚,但他所说的话,也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要真细论起来,其实方思怡比容凡还要更早认识傅温礼一些。
那是在傅温礼创业的初期,两人才开始因为公司业务上有往来,故而产生了些许交集。
方思怡名校毕业,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父亲还是安城有名的地产大亨。放眼望去,整个圈子里想跟她攀上关系的青年才俊简直数不胜数。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她最感兴趣的那个人──傅温礼。
论学识和样貌,方思怡对自己一向是有足够的信心,论家庭背景,她更是自觉没有半点配不上对方。
但令人沮丧的是,无论自己如何蓄意接近、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傅温礼给出的反应都平静得有如一潭死水,让人毫无可乘之机。
方思怡曾经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过傅温礼,说自己的娘家人或许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事业上很好的助力。
被傅温礼一笑置之,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岔了过去。
傅温礼其实不是那种很倨傲的性子,恰相反,他待人谦和,言谈举止皆是彬彬有礼。
但聪明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与人相处时的尺度越是拿捏得有分寸,就意味着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客气的另一层含义,其实是疏离。
方思怡曾经以为像傅温礼这种表面温和却内心骄傲的男人,这辈子是遇不到能把他降服、让他心甘情愿弯下腰对其俯首称臣的那个人了。
直到一次机缘巧合,让她见识到了傅温礼与容凡的相处,才从心里彻彻底底打破了这种认知。
傅温礼替容家养孩子这事,方思怡之前是略有耳闻的,但第一次见容凡还是在他高考过后的那个夏天。
当时的方思怡因为要去酒店送资料,在楼下遇到了急急忙忙从电梯里出来的傅温礼。
她挥挥手跟傅温礼打招呼,傅温礼与她擦肩而过,但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她。
傅温礼平日里做什么都是一副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模样,难得见他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身旁没带助理也没有司机,一个人跑出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方思怡定了定神,随后穿着高跟鞋一路跟了过去。
carlton酒店位于安城地段极好的遗址公园附近,方思怡跟在傅温礼身后,在广场上找了一圈,最终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发现了那个低头捂着膝盖,脚边还放着滑板的少年。
方思怡听见傅温礼远远喊了一声容凡的名字。
那少年抬头,在烈日的炙烤下,额间隐约挂着汗水,随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傅温礼走了两步,在两人的距离只剩两米的时候,突然咬着牙向前跑,扑到了傅温礼的怀里。
傅温礼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替他擦了擦汗,温声软语在人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怀里的人却是撅着嘴,一脸的委屈。
很快,傅温礼扶着容凡坐回到长椅上,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膝盖上的伤情。
容凡一脸丧气,说话间用好着的那条腿对着滑板用力踹了一脚:“什么破板子啊……以后再也不学了!”
傅温礼抬眸看他,无奈失笑,目光中却带着道不尽的温柔与宠溺:“不想学就不学了,你自己不带护具受了伤,这锅滑板可不背啊。”
“我果然没有什么运动天分。”容凡瘪了瘪嘴,用手指戳了戳傅温礼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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