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还从没做过这么长时间的大巴车,蒋聿泊不无操心。
一群年轻的学生们,兴致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到第四个小时的时候,车上就睡到了一片。
张放也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最近还在忙事情,今天早起又赶来的急,其实一共只和时郁玩了几把游戏,然后就直接躺平睡到了现在。
车子变得安净下来,只剩下行驶过地面时咕噜噜的声音。
蒋聿年似醒非醒的, 打着哈欠又玩了一把游戏,然后关上手机,也困了。
他在时郁的前座,往后瞥了一眼, 看见时郁他们也闭着眼睛, 就没太当回事, 无聊的躺在靠后的椅背上。
可时郁实际上却没睡熟。
他的手放在身前, 指头很轻的蜷缩着。
时郁感觉有些晕车,只是一点感觉,尤其在刚刚经过山洞隧道的时候。
张放已经睡了, 而时郁也没有晕车的前兆,他觉得自己能忍, 所以没有出声,只安静的靠着车后背。
在又一次黑下来的时候, 时郁精神一紧,下一秒, 就感觉到手被一只力道十足的手腕抓住了。
时郁心慌了一下,睁开眼睛。
通往郊外的这片路山路很多, 大多都是打穿了山体的隧道,黑暗中只有山体上方两侧暗淡的灯光指引。
时郁看到了蒋聿泊的脸。
他垂下视线, 觉得更难受了, 挣挣手。
蒋聿泊低声说了句:“别动。”
他皱着眉,语气很严肃。
时郁本身就有些不舒服, 听他说话,马上就冷下脸来。
但是蒋聿泊已经不想管他会怎么想怎么和自己又分开了, 时郁上辈子也没有坐过大巴车,至少没在蒋聿泊跟前坐过, 他也没料到示意会真的有问题。
“晕车了?还是肚子不舒服?”
蒋聿泊占的位置在最后边,比别的位置宽敞一些,但是他把时郁抱到后边,却没让他自己坐着,而是靠坐在自己身上。
时郁几乎立刻耳朵变得红起来了。
他瞪着眼,但是不知道这时候自己的眼睛又水又亮,所以蒋聿泊与他对视一眼,马上移开了视线,只一下按住时郁的肩膀,把他扣在自己怀里,帮他按着手捂住的肚子地方。
时郁想出来,旁边的学生甚至都有因为这个动静醒过来的,与时郁面面相觑。
然后在对方睁圆眼睛之前,蒋聿泊侧目问他:“有晕车药吗。”
原来是晕车了!
这名同学瞬间清醒过来了。
他们都知道时郁身体不好,连忙说:“有,等我翻一下。”
就在同学翻晕车药的时候,时郁狠狠的给了蒋聿泊一拐子,他盯着蒋聿泊没什么表情的脸,哑着声音冷冷说道:“放开我。”
蒋聿泊也低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很深邃,平时看起来就邻里又帅气,但是时郁从没看过他现在的目光,又深,又像是隐忍着很多很多他没看懂的东西。
时郁顿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可能少思考到了一些事。
但是这段时间里,蒋聿泊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他当然记着这一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蒋聿泊低着脑袋,表情也变得舒缓下来,他说:“不行。”
时郁立刻皱起眉。
但是在时郁发火之前,蒋聿泊又突然放开抓着他的手,把手举高了,在耳朵边上。
时郁不解的看过去,他看看蒋聿泊的耳朵,又看他举高的手,然后最后对上他的眼睛。
时郁觉得他有点看不懂蒋聿泊了。
“我投降。”
蒋聿泊说:“你知道我只是因为担心的身体,绝对没别的意思。”
“就算是兄弟,也会担心对方的身体吧?”
蒋聿泊说:“如果是我,你不管我吗。”
时郁顿了一下。
蒋聿泊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嘴这么利索了。
而且蒋聿泊说的,时郁又的确无法反驳,如果晕车的是蒋聿泊,即便他设下了很多的屏障,但是绝对会冲破这些东西去照顾他。
蒋聿泊从小把时郁看到大,对他的细微表情
变化几乎是最了解的,他几乎是马上意识到时郁在松懈下来了,立刻半圈住他,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而且你看,别人都觉得很正常,是你想多了,时郁。”
蒋聿泊试图洗脑。
“找到了!还好我出来的时候到了,哎,路上还有一段时间呢,这,要不要和司机说一下啊。”
给时郁找药的六班同学终于从书包的旮旯翻出来了,连忙把药递过去。
像是蒋聿泊说的那样,这名同学一点也没在意蒋聿泊把他们的大学神抱在怀里的样子。
虽然一开始他是吃惊了一下,但是他们可是和时郁蒋聿泊同年级的,又不像是那群新来的小学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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