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地温度传递过来,让岑一清仿佛也跟着经历一场高烧。
“多陪我一下,可以吗?”
沈朝近乎乞求地开口。
二更
“我只是去给你拿药。”岑一清开口解释。
他感觉手腕被攥得有点疼, 这是对方很没有安全感的体现,所以他没有说放开,而是默许了。
但沈朝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松手, 此刻岑一清成为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看起来很需要自己,比起拿药,沈朝似乎更需要陪伴。岑一清没有再离开, 语气温和地应了声好,然后他在沈朝的床边坐下。
床头有灯, 但岑一清没有打开。
他们就在昏暗的光线里彼此沉默。
沈朝的手心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穿透岑一清薄弱的皮肤血管,蔓延着。
过了半晌, 沈朝才放松了力道,慢慢松手。
他恢复些理智,意识到自己抓得很用力,肯定把人弄疼了。
沈朝道歉道:“对不起。”
“没事的,”岑一清回答完,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道,“我听小远说你周末是要回家的。”
“嗯。”
“发生了什么?”岑一清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口吻, 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能让人舒心的闲聊语气, 想让沈朝放松些, “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沈朝默了几秒。
岑一清没打算逼他说,正要起身,听见沈朝开了口。
“我妈妈去世了,但他们都很不尊重她。”
他的语气很淡, 没有什么愤怒不满的情绪,仿佛早已接受这个事实。但岑一清能感觉出来他的难过, 他肯定一个人消化了很久。
岑一清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什么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是微不足道的。在这个事实面前,一切都很残忍。
“从小到大都是我妈陪着我的,她温柔,亲切。沈家的很多人都对她不好,我爸又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不过那时候我跟她过得很幸福,”沈朝回忆道,“可是离婚的时候我妈不要我了。”
“有一段时间我还恨过她,后来才知道她生病了,连医生也救不好。她不想让我知道,是外婆偷偷告诉我的。”
“我去医院看过她,她躺在病床上睡觉,整个人瘦了一圈,我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沈朝声音渐渐弱下去,带着很重的鼻音。
他头昏脑涨,意识到自己说得很混乱。
沈朝闭了闭眼,很多曾经的画面一起浮现出来,他的鼻子泛起酸意,最后闷闷地开口:“我梦到她了。”
他说:“可能只有我在想念她。”
他的语气让岑一清感到难受,一时没有办法给出合适的说辞。
他只能握住沈朝的手,无声地给予对方一点力量。
“不会的,还会有很多人记得她,你现在告诉我了,我也会记得,”岑一清安慰着说道,“你妈妈很爱你,她也会想念你的。”
沈朝闭了闭眼,把岑一清的手抓紧了。
被子里传来浅浅的吸鼻子的声音。
岑一清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缓缓,便说:“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药。”
沈朝应了声“嗯”。
岑一清起身去将家里的医药箱翻出来,找到了一板没吃完的退烧药,看了日期,还没有过期,上面写的的症状也跟沈朝生病的状态符合。
随后又意识到他还没有吃东西,空腹吃药不太好。
岑一清重新回到卧室,灰灰追着他,也要进房间来,它跑来跑去实在很吵闹,岑一清便没让它进。
于是灰灰在门口扒门。
岑一清问沈朝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但沈朝摇了摇头,很明显没胃口。
“头晕,”他说,“我直接吃。”
岑一清看他难受,也不强迫他起来了,让他吃完再睡会儿。
“嗯,”沈朝再次躺下的时候,在暗暗的光线里看着岑一清,好像很怕他走掉,问道,“那你要走吗?”
岑一清听出他语气的挽留,可小狗这会儿还在门口哼唧。
他说:“小狗会吵你睡觉。”
“你陪我就好。”
岑一清心软下来,答应道:“好,等你睡着。”
沈朝这才安心。
除了灰灰偶尔的动静,房间一直算安静的。
岑一清没有再出声,他在床头开了盏柔和的灯,找了本放在卧室的漫画看。都是岑远以前看过的,他随拿随放,看完就搁置在一旁了。
沈朝偶尔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默默陪着自己的岑一清。好像只要看着他,自己的头疼就能得到缓解。
伴随着很轻的翻页声,沈朝逐渐陷入睡眠。
忘了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岑一清感觉到对方呼吸有些沉,但还算平缓。
岑一清记得那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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