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诡异而凶猛的火。
石家倒了,老爷和几个做官的男人都下了狱,就在被捉拿下狱那一夜,火就燃了起来,伴随着滚滚浓烟和浓烈的油味。
祁碧筝呛了一口烟,差点晕过去,捂着鼻子往外跑。
缪云和缪琦拉着绿清往她这边跑,“夫人!这边!”
她俩一人拖一个,避开倒塌的房梁,好容易才跑出来。
等出来了祁碧筝才看见,整个石府像是火海一般,浓烟侵蚀了半边天空,滚滚向上,火焰如张牙舞爪的凶兽盘踞在石府,昨日还富丽堂皇的石府眨眼就要变成一堆黑漆漆的炭渣子,到处都是呼救声和哀嚎声,逃了出来的人们不断地运水企图灭火,但那一点点的水扑在烈火上,火势却仍然在变大。
祁碧筝有一瞬间的怔愣,乱糟糟的思绪被人打断。
“阿筝!”灰头土脸的石荻羽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一双眼灼灼的盯着她,“跟我走。”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见过面了,他脸上的热切和怀念让她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去哪?”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在石荻羽眼里,就算她脸上一道道黑印,发髻散乱,也有别样的可爱。
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她生的可爱,性格乖巧,虽然胆小却有自己的想法,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一日日的相处让他喜欢上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只是自己不知道,等到失去了才幡然悔悟。
虽然重来一回有许多事情不一样了,但她是他的夫人,他相信他们还有时间,况且石府倒了,一直威胁他们的嫡母也会死在这场大火里,他们出去之后可以隐姓埋名的生活。
一想到今后的生活,石荻羽就忍不住心中的澎湃和激动,没有注意到两个侍女在祁碧筝身旁的防卫动作,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被横插过来的一只手狠狠的打开。
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把将祁碧筝揽进怀中,她也丝毫不挣扎的将脸埋进他怀里,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而浑身狼狈的石荻羽才是插足的那个人。
男人背着光,石荻羽眯着眼才看清他的脸,顿时怒上心头,“石荻清!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祁碧筝不知道,但石荻羽清楚,石荻清父母的死跟石家二房脱不了关系,跟纵容二房的老爷也脱不了干系,今日石家的一切,都是石荻清的复仇。
石荻清轻笑一声,将小姑娘揽的更紧,居高临下的看着如败家之犬一般的石荻羽,“与你何干?”
有些人得到了珠宝却不知道珍惜,别人抢了才知道珠宝珍贵,才知道要护着要爱着,可惜晚了。
石荻清似乎不想跟他多说,火势越来越大,也容不得多说,他将小姑娘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石荻羽被缪琦缪云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他名义上的夫人带走,“石荻清!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石荻清的脚步停了一瞬,嘲讽道,“你夫人在火里呢,还不去救?”
他不以为然,还掂了下怀里的小姑娘,心想日后得多喂点,还是太瘦了。
他带走的是他的未婚妻,跟石荻羽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以后么?他回来本就是收拾石家的,目的达到了,他也该回边关,小妻子自然是要带着的,谁会知道他抢了堂弟的夫人?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又不是那个废物,自己夫人都护不好。
那日后,百姓都知道石府勾结外敌,害死了从前赫赫有名的将军以及将军夫人,石府二夫人接受不了石家接下来的命运,一把火将石府烧了个干干净净,据说全家老小无一幸免,逃出来的只有几个仆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缙旗大将军将他的庶弟妹带了出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正在准备大婚的新婚妻子是他曾经的庶弟妹。
“你可真是荒唐!”皇帝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骂石荻清了,但人就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下面,一声不吭,倔到底了。
“若说你是同你父亲一样的专情不二,但好歹他与你母亲是青梅竹马,你这、你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她可是你庶弟的夫人!”
瞒的过别人,始终瞒不过皇帝。
石荻清再拜,“请陛下成全。”
皇帝拿他没办法,甩袖坐下,“罢了罢了,便依了你。大婚后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朕看见你就头疼。”
“谢陛下。”
皇帝扶着额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石荻清拿着求来的圣旨,心情非常好的回到府中,刚踏进门,小姑娘像飞扑的蝴蝶朝他小跑过来,脸上笑容比明珠更璀璨,“你回来啦!”
心中柔软熨帖,他在她额头轻吻,“想我了?今日在府中做了些什么?”拉着她往里走,听她叽叽喳喳讲这一日的琐碎事情。
走到屋里,他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抱住她的腰,嗅着她颈间幽香,“半月后大婚,我真是等不及了。”
他捏着她肉肉的小手,看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大婚后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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