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约定的时间,苏熙赶到庄倾月家面见律师。
律师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问道:“庄小姐,你此前和海纳那位高层会面的时候,录音了吗?”
庄倾月后悔过这事无数次了,“当时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跟我说那些话,坏就坏在我没事先准备录音。”
律师了然道:“有一招,如果成了,能不动干戈就让海纳放人。”
庄倾月和苏熙交换了眼神,异口同声道:“您说。”
“这段时间,你想办法跟海纳示弱,主要是让那位高层看到你的态度变化。这需要铺垫,不能一上来就和人家握手言和,太假。”律师强调:“然后,你找机会约那人单独再谈判一次。手机开录像,开始与过程中千万不要露馅,放松她的警惕,在结束时记住一定要对准她的脸拍到证据。谈话内容你要构思好,见缝插针喊她名字要她认可自己的身份,引她再说出当时威胁你接受潜规则的话,激怒她或者怎么样都可以。您是演员,这个我相信你应该信手拈来。”
庄倾月愣了愣,“这个,不难啊。我提出解约后,公司找了我好几次要我回去面谈。可是-”
她迟疑道:“这样就行了吗?”
律师笃定道:“只要你能把录像交给我,后续我会处理。能不上法庭就最好不要上,时间就是金钱,你是耗不起的。”
“可是。”苏熙担心道:“我们之前的律师团说胜诉率很低,就算上了法庭都难解决。光是录像,能让海纳认输吗?”
律师笑道:“从业绩出发,每个律师都会把案子糟糕化,毕竟上了法庭能拿更多的佣金。但老师给我的诉求是,用最短的时间帮你解决掉这个案子。有的时候招数虽然烂,但确实能化险为夷。试试吧?只要拿到海纳威胁你的证据,我就能在三个月之内帮你脱险。”
庄倾月糊涂了,小心翼翼问道:“不好意思啊,冒昧问您一句,您的老师是?我好像不记得在律师圈有人脉。”
苏熙已经反应过来了,挤眉弄眼让他别说。
可律师哪里知道她们背地里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坦诚道:“林振旗是我的老师,他说您是他的孙媳妇,可能老人家比较着急,没来得及跟您说。”
待核对完案子细节送走律师后,苏熙感觉到背后起了一阵凉嗖嗖的风,她捂住耳朵都没能屏蔽庄倾月的爆鸣尖叫声。
“苏、熙!我不是说过不要告诉林栩舟吗?”
苏熙随即求饶:“我真的是着急啊!你这个死样,他又那个死样,你俩好端端的被海纳和秦洋搞成这死样,我能不当你的嘴替去说和吗?”
她小步追上庄倾月,唉声叹气地道歉:“诶呀诶呀你看你,别扭的要命!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这不都好起来了吗?韩律这么牛逼,一招就拿捏了海纳,你还得感谢我呢。”
“我真得感谢你。”庄倾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忍火道:“感谢你把我没脸没皮的可怜样都通报给林栩舟。我不要面子的啊?我说气话要分手,他立马就同意了,这会儿指不定觉得我是在和你唱双簧耍心机博同情。”
“怎么可能?”苏熙拉住她的手晃悠,哄慰道:“那是真的没有,他老伤心了,缩成老大一团嗷嗷哭,跟唱戏似的抑扬顿挫地说想你。”
见她气得眉毛都在抽搐,苏熙举起手发誓:“真的,不信你问齐染,哭得我们耳膜都疼!再说了,你不本来就打算勾引他复合吗?只不过被我加快了进程而已。”
“我靠我!”庄倾月头一次觉得口齿敌不过她,无语道:“我是要勾引他,但不是现在!我这边一屁股烂事有心思勾引他吗!”
她气囔囔地叉起腰,“我还气着呢!敢情就他委屈我不委屈了?就你机灵赶着要把我卖了!”
庄倾月甩手就进了卧室,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儿才重拾精神开始谋划录像的事。
庄欣查清楚了她和海纳之间的纠纷,一通质问,她又花了好大功夫才劝服庄欣除了给钱其他的事别掺和。
得知女儿被威胁后,庄欣恨不得把她栓脐带上,带她一起出了趟差,从新加坡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时间就是最好的掩饰,庄倾月借此机会假意说自己散过心后想开了,愿意和海纳面谈。
取证据一事比她预想中的顺利,那个海总确有城府,可也敌不过特殊时期女人容易情绪化的宿命,被庄倾月三言两语就激怒吐了不少炸裂的发言。
将证据交给律师后,庄倾月迎来了下一个难关,《契约之说》抬了,她终究是要和林栩舟碰面了。
这是风波之后她第一次露面,顾姗不由得担心,时不时就瞥一眼后视镜。
窝在后座的庄倾月睡得昏天暗地,脑袋随着车直晃悠,两颗眼皮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昨晚肯定又深夜抑郁哭了一宿。
顾姗叹了口气,小声喊她:“倾月?醒醒了,快到了。”
“嗯?”庄倾月费力地睁了睁眼,手被剥离出意识般,机械地从包里掏出散粉往脸上拍。
她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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