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久不见啊。”沙哑的声音从背后慢慢围过来,“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吧。”
崔怀梅见到面前的一群人,他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着逃跑。他认识那些人,或者说,他所有的噩梦来源都是他们这群罪魁祸首。
他日日夜夜,企图忘记的种种污罪霎时涌上心头。
厕所里,他的名字——崔怀梅,用红色的马克笔绘在隔间的木板上,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侮辱的绰号,印在玻璃镜上,耻辱和无望深深地刻进他的头骨,疯狂地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痛苦,他折磨,甚至是自残。
骚公狗、恶心又下贱的gay男、给钱就可以随便上的坐便器、被人上过无数次的贱货。
这些使他彻底的“名声大噪”,给他带来了绝望的无妄之灾。他们的戏台已经搭好,他被无形的钢绳牵着逼迫着做他们口中的狗。
他下跪、自扇巴掌、被肆意玩弄、蹂躏、践踏他的尊严,舔过别人的脚趾,被烟灰烫过乳头,被尖锐的树枝狠狠贯彻后穴,好像真的成为了一条恬不知耻的狗。
平日里素来和谐友爱的同学,在此刻变成了残害同类的毒兽,他们面上的表情或冷淡、或讥笑,他们谩骂的声音从未停止,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将刀子捅入他的心脏,血淋淋地溅着他全身。而他们,隔岸观火、放纵肆意。
他反抗过,结果是什么呢?后脑勺头盖骨被打破,左侧眼角处骨头骨折,背上一根肋骨骨折,下体肿成两个拳头大。
跑,往哪里跑呢?
他瘫在厕所的蹲厕边上,随意进来的人不是讥讽就是宣泄,或许有些人比较善良吧,并没有为难他。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的离开。
不管是上课时间还是吃饭时间,他好像都是在厕所里度过的。
尿骚味、清洁剂味以及粪便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呛着人刺鼻,仿佛要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死在这里呢?
他无数次在心底问道,那颗颤抖的心却不肯回答他,久久凝噎。
他并不喜欢男生,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现在,他转学了才一个月不到,原本想避免的曾经的痛苦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崔怀梅的脸色惨白,血色尽失。
当一群人围着他,领头的人款款走上前,伸手捏住崔怀梅的下颌,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一瞬间,崔怀梅心头涌上一股难言而语的感觉——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只是因为对方的简单而随意的触碰,他的身体像是缺水要渴死的鱼突然见到了河水,迫不及待的湿了。
他淫荡的身体将他犹豫不决的意志彻底击了个破碎,他的人生已经瓦解了
梨花正走着时,路过旁边的街巷,探头向里面看了眼。
深黑、仿佛一眼望不到底,黑压压的人群以及细碎的抽噎、荒淫的笑声。
她看了眼手机,思考一会,打开相机,拉近放大,拍照。
“咔嚓。”
清脆的声音混着刺眼的闪光灯一同传到巷子的那边,一群人猛然惊起回头。只见少女一手提着包,一边拍照。
照完后,她看着众人灿烂一笑,像是很满意这张照片,又拍了一张。
这回,两个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之上。
“谢谢了,我很满意。”
梨花摇着手机,表情愉悦又放松,尽管穿着校服,却一点也不像是德南高中的学生,反倒像是来参加打架的不良少女。但又看她那身材,明显对不上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刚要去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却见那人摇头,他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她,“你是德南高中的学生?”
梨花把摄像头对准他,在幽暗的小巷中,他的脸迎着闪光灯的聚焦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嘴角勾起扬着玩味的笑容。外表一副放荡不拘的模样,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时刻打量着少女。
她苦恼地皱眉,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原来你没瞎啊。”
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露出欣喜的眼神,他抓着崔怀梅头发的手高高抬起,把他当玩具随意对待。
崔怀梅吃痛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那人的手臂上。
他嫌恶地“啧”了一声,黑漆漆的眼睛里凝着浓稠的恶意,他毫不留情地松手,崔怀梅重重地摔在地上。
“算你运气好。”这句话明明是对着倒在地上的崔怀梅说的,可他却紧紧盯着梨花看。
他似笑非笑地俯下身对着少年说了几句,很快又起身带着人消失在小巷中。
巷子有两端,他们却不是从来时的方向离开,少年顺着她的过道擦肩而过,距离太近,梨花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味。
薄荷的味道,一抹凉意带来刺激的辛甜,张弛有度地与人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不着痕迹地吹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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