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象力,只是相对于相信什么,我更在意的是相信本身。”
说这话时,何璟的眸子明亮,声音坚定而有力量,听的秦钰鸩心头微颤。
他一面觉得荒唐,一面却又控制不住地想,那么面对过去冥顽不灵,劣迹斑斑,处处同他作对的自己时,何璟也这么坚定地相信过他吗?
这问题他问不出,也不敢从何璟那里听到答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何璟住的地方。
下车时,秦钰鸩蓦地挡住了去路,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身影笼罩在何璟的上方,笑盈盈道:“这么晚了,何教授不考虑收留我一下么。”
夜风拂面,分明是有点冷的,秦钰鸩的话却像导火索一般,一瞬间引燃了何璟心中的慌乱,惹得他面颊燥热。
“不考虑。”,何璟指尖微微蜷缩,话说的却斩钉截铁,“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可以留宿的地步。”
这话说的没有丝毫停顿,显得他有些许薄情,活像个负心汉。
原本只是想逗他一逗,没想到何璟拒绝的这么果断,连一丝为难都不曾有,反倒将秦钰鸩弄得无计可施了。
本想抨击一番他的无情无义,未曾想,何璟下一句又稍稍服了个软:“我陪你等车来。”
得了个柔软点的态度,秦钰鸩心里可算舒坦一点。
他拨了自家司机的号码,司机亦未寝,问了地址就麻溜地往这边赶,跟张怀民一样敬业。
四周安静下来,何璟站在秦钰鸩的身边,略感紧张。
他暗自猜测着,这么好的说话机会,秦钰鸩估计又会千方百计将话题引向秦怡,恩威并施,劝说他同秦怡分手。
果然下一秒,秦钰鸩薄唇轻启,蓄势待发。
何璟的神经紧绷起来,开始戒备。
孰料,秦钰鸩只是问:“你的老毛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璟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刚才在车上不舒服这事。
刚才紧绷的神经又慢慢放松,何璟松了口气,解释道:“胃疼,好几年了。”
秦钰鸩:“因为什么?”
何璟顿住了。
因为他天怒人怨的作息,还有他糟糕的厨艺和饮食习惯。
但是身为教授,他实在是不想将自己作为反面教材告诉给别人听,而且秦钰鸩知道了,指不定要借题发挥将矛盾引到如此不爱惜身体的人怎么配跟他的姐姐在一起。
他敷衍答道:“没什么。”
刚牵起的话头被他一句话堵死,气氛一时诡异而尴尬。
何璟硬着头皮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秦钰鸩笑了:“没事,就算是还了你上次帮我的人情,我们扯平了。”
何璟愣了愣,随即眼中又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跟秦钰鸩之间的账,一笔一划的,算的还真是清楚。不过清楚一点也好,他们本该如此,各走各道,谁也不欠谁。
这下好了,话看似说开了,心里的疙瘩却系的更死,何璟瞎找话题的闲心再也不复,冷着脸,立志跟个木雕一样待在这里站个天昏地老也不要跟秦钰鸩这厮说一句话。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身边的秦钰鸩也没了动静。
他心里一阵奇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侧过脸想偷偷往秦钰鸩那里看上一眼。
岂料他不动声色地一抬眸,却正对上秦钰鸩又黑又亮的眼睛,他笑眯眯的,眼中似有星辰流转,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既然谢我,那能不能请何教授将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呢?”
偷看人家被现场抓包,何璟略显局促,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跟他讨了个理由:“为什么?”
秦钰鸩眉眼笑开:“为了下次出现这种情况,我还能及时出现,救你水火。”
秦钰鸩不正经惯了,说的话都听不出有几分真情实意,但此刻,哪怕有十分假,何璟也认了。
从黑名单中出来后,秦钰鸩心情大好,愉悦至极,唇角勾起,笑容粲然,跟刑满释放似的。
何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心里暗暗揣摩着秦钰鸩应该是有什么强迫症,从没尝过被拉黑的滋味,觉得不太好受,所以此刻才会如此雀跃。
不多时,司机便踏夜而至。
秦钰鸩上了车,何璟惦记着待客之道,没立刻走远,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
车子发动,何璟的身影慢慢淡去,秦钰鸩坐在后座,手肘靠在窗户上,撑着脸,抬眼瞥见后视镜,发现何璟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
秦钰鸩垂下眼睫,意有所指:“我姐男朋友一直在看着我。”
司机笑了:“你不一直看着他,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看着你。”
秦钰鸩被说中心事,脸皮子一阵燥热,傲娇地移开目光不再去看。
自从知道沈期是何璟的学生后,秦钰鸩便交代酒吧的工作人员要盯着沈期,出现什么状况要立刻告诉他。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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