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立即摇头,“我哪儿敢啊,你奉总的办公室,那可是金融届的圣地,是世界财富的中转站!”
他满嘴不靠谱的腔调,眉毛一耷拉,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非常不客气地鸠占鹊巢,把香槟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下来,“老奉,我好难过。”
语气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
奉朝英皱起眉,但最后还是陪着坐了过去。
曾蜜拿了杯子和冰块进来,并体贴地说:“奉总,那我把你下午两点的行程取消?”
高升一愣,“你下午有什么行程?”
奉朝英看他一脸失望的模样,顿了顿,说:“不重要,取消吧。”
后面三个字是跟曾蜜说的。
曾蜜点头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高升重新开心起来,笑容天真,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
他开了酒,给两个杯子倒上,说:“还是你够意思。”
奉朝英与他碰了杯,问:“遇到什么事情了?”
高升一脸烦躁,“家里人催我结婚。”
奉朝英默然。
高升眼神直直地盯着前面放空,“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让我结婚呢?”
奉朝英:“父母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成家立业。”
高升斜了奉朝英一眼,说:“我不是在真的向你请教。”
奉朝英又默然。
高升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太艰难了。”
奉朝英继续默然。
从小到大,高升一旦遇到点事就会来跟奉朝英说,不开心的,愁苦的,犹豫不决的,等等。奉朝英很清楚高升其实并不是真的来找他要一个解决方案的,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但奉朝英秉持“倾诉无用”的观点,他不认为这种方式有助于解决任何问题。可高升和他不同,两个人的性格太不一样,高升是那种典型的从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吃过任何苦,也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撑不下去的难题。奉朝英并不希望高升一定要改变,如果可以,高升能够一辈子活得这么浪漫潇洒也挺好。
高升一个人自言自语吐槽了很久,喝了很多酒,终于醉了。
奉朝英沉默地陪了他一会儿,给江博澜打了一个电话,让江博澜过来接他。
十分钟后,江博澜从奉朝英的办公室里把高升接走。
奉朝英给他们开门,问江博澜:“高升他最近怎么样?”
江博澜扶着高升的动作一顿,回答道:“高少弄的那个会所生意不是很好,所以这段时间有点不高兴。”
奉朝英回过神来,这才想起高升年前一直都想要做出点成绩来,大年初一那天还专门去了一趟。
这些时间他工作忙,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程青州身上,高升反而被疏忽。
奉朝英一颗心沉下去,嗯了一声,点头,“你好好照顾他,我这两天会找时间跟他好好谈一次的。”
江博澜点了点头,扶着高升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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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第四更来晚了。
先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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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升送走以后,奉朝英让曾蜜联系了总部来的人。
因为要跟总部那边的人解释之前一个投资项目的问题,奉朝英这些天一直在忙这件事,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奉朝英花了两个小时给总部的人讲清楚那个投资项目的前景和预期,总算让他们满意,终于可以把他们给送走。
邹庆和曾蜜两个人陪在奉朝英左右把人送到公司楼下,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邹庆说:“这件事总算解决了。”
曾蜜忿忿道:“戴伦这个家伙,果然是他在背后吹耳边风。”
邹庆:“但不管他再怎么吹耳边风,咱们奉总还是棋高一着,这不轻轻松松解决了吗?”
“事情解决了就不要再多说了。”奉朝英转过身往回走。大楼里的人来来往往,十分忙碌。
在这里可以见到妆容精致的女人们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也可以看到英俊得跟个模特似的男人一脸讨好的笑容对着墙壁打电话。忙碌的格子间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招呼声也不绝于耳。
奉朝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他回办公室拿了东西,直接下班。
邹庆十分羡慕地对曾蜜说:“真羡慕奉总,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丰厚身家,还能够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曾蜜白了邹庆一眼,说:“你现在想下班也可以走。”
邹庆脸色一正,严肃道:“这怎么能行呢?老大走了,还得有马仔帮他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啊,要不然马仔的意义在哪里。”
曾蜜:“知道你还在这里贫嘴,快去催一下法务,青文那个项目的合同怎么还没有好。”
邹庆:“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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